點其它活路,誰還在這兒遭罪,官府不給開路引,我們想走也走不了啊。看來只能困死在這兒了。”

李閻良一聽,感覺這裡面定有隱情,於是走上前來,抱拳行禮問道:“各位大哥,你們方才所談之事,在下很是好奇。在下是個生意人,初來平陽,也想多瞭解一些本地情況,以免不小心妄生事端。”

他大方地要了幾個好菜,兩壺美酒,熱情地邀請這幾位坐下,希望能多聊幾句。

只見一人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注意,這才小聲說道:“平陽縣別看縣小且窮,但其實是個富縣,只是這富貴都讓有權有勢的人給貪了去,沒給我們老百姓留半點活路。”

隨著他們幾人的娓娓道來,平陽縣長達近十年的黑暗內幕竟被一點點揭開:

十幾年前,平陽縣的森林即將被砍伐殆盡,又遭遇虎患,攪得百姓人心惶惶。好不容易等虎患平息,人們才猛然發現,靠山吃山的日子已然結束。

平陽縣人口眾多,而可耕種的土地稀少。前些年,很多人靠上山伐木還能勉強養活一家老小,可如今樹木沒了,一時間百姓沒了吃食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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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老天爺似乎對平陽縣還算不薄,有人竟然在群山之中發現了礦脈。有煤礦,有銅礦,還有鐵礦,而且儲備量大,質量上乘。

按律,礦產開採本該屬於朝廷專營,但無奈這礦藏地處深山之中,往外運輸極為困難,若是修路,不但工程難度巨大,還需耗費大量錢財,實在得不償失。所以這平陽縣的礦業資源,漸漸地就落入了私人之手。

一時間,平陽深山裡私採之風盛行,周圍各省的人都蜂擁而至,紛紛前來私挖採礦。 都說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鬥。在平陽縣的深山之中,每日都會因爭奪礦脈而發生械鬥。但他們都遵循著一個不成文的原則,即爭鬥之亂絕不出山。

所以當時的平陽縣官府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還樂得能多收一些稅銀。

隨著時間的推移,從最初的眾多小勢力,逐漸合併成了幾家頗具實力的大戶。平陽縣的礦產爭奪也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但由於地處深山,開礦需要大量人力,所以,平陽縣府就嚴禁本縣人外出務工。但凡有些力氣的,都被強行送進深山採礦、運礦。

在平陽縣城,那些有錢的礦主們大肆買房置產,使得平陽縣城看上去格外繁華。這也催生了酒樓、賭坊、妓院的興起。平陽縣成了周邊縣城中少有的溫柔鄉。

而縣城本地的不少居民竟然也藉著這股歪風邪氣,變得富有起來。 無奈許多人,久貧乍富,難以抵擋誘惑,手裡剛有了些錢,竟然也走上了吃喝嫖賭的不歸路,可憐無數原本充滿希望的家庭,剛剛有了盼頭,又被迅速敗光。這城西的馮家就是這樣從窮到富,再變窮的。

而在這深山的勢力之中,少不了官家子弟的參與。據說這皖江省有頭有臉的官員,多多少少都在其中持有乾股。

這平陽縣令不過是個小小的七品官,對這些或明或暗的勾當也是有心無力,無可奈何。而在這平陽縣城,他竟成了一個擺設,任由那些官家子弟在此耍威作福,肆意魚肉百姓。

但是,他們那個“作亂不出山”的規矩卻是鐵律,所以在深山之外的平陽縣城,表面上你看到的,只是街市繁華,民生幸福。

李閻良聽完之後,震驚不已。第二天一早,他不敢耽擱,匆忙離開平陽縣,直奔蔡州城而去。然而,他所聽到的一切,以及今早匆忙離開的奇怪舉動,早已被這家酒館的掌櫃瞧得清清楚楚。

這掌櫃的不是別人,正是皖江都尉鄭思恩兒子鄭衛國的手下,就連這座酒館也是鄭衛國的產業。

這鄭衛國依仗父親的權威,在這深山裡就像土皇帝一般,糾結著一幫高官子弟,牢牢把持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