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深夜(第2/3頁)

力是詛咒。

折磨阿格尼的不死能力，竟然是阿格尼所愛、也愛著阿格尼的人的［意念]，這種事誰說得出口呢？

“嗯，他說過。所以呢？”

莉莉婭刻意不去想這件事，催促蘭斯洛特繼續說下去。

“……聽了魔蟲的事，我開始懷疑魔蟲是為了什麼，才給人類奇妙的能力。魔蟲會不會是為了［生存]，才給人類能力呢？”

聽了蘭斯洛特的話，莉莉婭心想，還真是哲學性的思考。

莉莉婭並不討厭哲學性的思考。雖然她沒有好好學習哲學，不過她經常獨自思考各種事情，在自己心中做出結論，成為決定自己生活方式的支柱。

“不是為了吃，也不是為了睡，脫離單純生物的［生存]，我們人類也有呢。”

所以莉莉婭沒有特別思考，就直接回答。

蘭斯洛特聽了，滿足地點點頭。看來他似乎很中意莉莉婭的回答。

“我是為了［生存]而活，你也是。”

“我大概懂。對蘭斯洛特來說，就是名聲和地位吧。對我來說，就是拯救民眾，還有弒神。梅林……大概就是開心地做研究吧。至於阿格尼……”

莉莉婭突然語塞，感到困惑。雖然困惑，她還是選擇用詞，表達自己心中掛念的事。

“對阿格尼來說，生存就是殺魔物嗎？”

莉莉婭覺得，阿格尼的生存意義似乎不是那樣。

她知道阿格尼為了殺魔物，真的粉身碎骨在戰鬥。但是，她覺得似乎不是那樣。

如果要這麼說的話，或許蘭斯洛特的生存意義真的是名聲和地位，但是莉莉婭越想越不明白。她等待蘭斯洛特的回答。

“……誰知道呢？我無法理解他在想什麼。”

蘭斯洛特的回答等於沒有回答。他似乎和莉莉婭一樣，覺得阿格尼的生存意義似乎不是那樣，但是看起來比莉莉婭乾脆，很快就放棄思考了。

“但是，姑且不論阿格尼，魔蟲是魔物和生物之間的生物。雖然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如果魔蟲是為了［生存]而給人類能力，那麼人類的［意念]也可以說是［生存]的吧……”

然後，他開始這麼說……突然，他像是察覺到什麼，不再說下去。

“……說了無聊的話，忘了吧。”

蘭斯洛特一邊這麼說，一邊睏倦地眨了眨眼。

看來，他雖然因為睏意而說出自己無法統整的想法，但是又覺得那樣很丟臉。

“啊哈，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忘掉的。”

莉莉婭催促蘭斯洛特“你也睡吧”，意外地，蘭斯洛特很聽話地照做。他規矩地脫下身上的鎧甲，睡在毛毯堆的最底端。

“生存，是吧。”

莉莉婭抱著杖坐下，喃喃自語。

生存和不死是兩回事，只要看阿格尼就知道了。

阿格尼算是活著嗎？……莉莉婭忽然這麼想。阿格尼偶爾會自嘲地說［我只是不會死而已]。

“魔蟲真是殘酷啊……”

人類的意念，為了生存而存在的意念，如果會使人痛苦，那真是悲劇。

莉莉婭嘆氣，決定努力維持結界，至少讓被魔蟲附身的可憐男人能夠安眠。

不久，早晨的氣息飄散過來，梅林爬了起來。看來老人起得很早。

“哎呀，莉莉婭，抱歉，交給你了。”

“啊，別在意。老爺子你也很累了吧。我也睡過了，沒關係沒關係。”

兩人交談過後，梅林越過毛毯和靠墊，以及躺在上面縮成一團的人們走過來。

“襲擊呢？”

“完全沒有氣息。這種城鎮，如果有什麼異變，警鐘應該會馬上響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