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決定在那裡休息。

“好,這樣入口就封住了。”

“我走到最裡面確認過了,什麼都沒有,是條死路。”

莉莉婭用結界封住岔路的入口,蘭斯洛特走到道路深處確認,兩人終於鬆了口氣。

“呼。哎呀,我還是第一次連續戰鬥這麼久。你們那邊的狀況如何?話說你也吸了花粉吧?還好嗎?”

莉莉婭一邊這麼說,一邊觀察兩人的狀況。阿格尼已經再生完畢。至於蘭斯洛特——

“……感覺好差。”

幸福花粉的效果似乎已經消失,副作用讓他感到心情低落。

“哈哈,這樣啊這樣蒙。那你再難過一下吧,我馬上就會恢復了。”

莉莉婭哈哈大笑,蘭斯洛特卻想起阿格尼剛才說的……[越不幸的人越容易中招]。原來如此,這的確很難受。

蘭斯洛特嘆氣,彷彿要將毫無理由的低落情緒吐出來,然後看向阿格尼。

阿格尼看起來稍微恢復了。至少已經恢復到能自己起身坐下的程度。

“……所以,阿格尼你沒事吧?就我看來,你的傷勢已經痊癒了。”

“嗯……我沒事。”

阿格尼雖然這麼說,但他臉上掛著莫名的微笑,眼神卻空洞又陰暗,實在令人毛骨悚然。

“阿格尼、蘭斯洛特,你們要不要稍微睡一下?我來負責看守。”

“就這麼辦……你也去睡吧。”

蘭斯洛特嘆了口氣,翻找行李袋,拿出安眠藥隨便加了點水,遞給阿格尼。

阿格尼意外老實地喝光杯子裡的水,然後當場縮成一團睡著了。

蘭斯洛特看著他睡著後,隨便找了面牆靠著,伸直雙腿閉上眼睛。

雖然心情一點也不幸福,但還是睡得著。

不知道睡了多久,阿格尼突然醒來。

他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做了一場噩夢,但記憶模糊。

心情卻非常低落。所有力氣都被抽乾,連動都懶得動。阿格尼只感覺到恐懼與虛無,彷彿在窺探一個空蕩蕩的大洞。

阿格尼連起身都辦不到,連移動視線都嫌累,只能維持著睜眼的狀態發呆。

這種感覺就像無能為力的絕望,就像花粉症發作時的狀態。

雖然理性上知道這是花粉症發作時的狀態,但非理性的部分卻拼命地訴說自己的不幸。撕裂般的疼痛、失去的悲傷,以及身體完全不想動。

“你醒啦?”

蘭斯洛特對這樣的阿格尼說。

但阿格尼連回答都嫌累,只做出稍微動動眼皮的反應。

“看來你還有意識。”

蘭斯洛特傻眼地說,先拿水給阿格尼喝。

雖然連拿杯子喝水都嫌累,但對方硬塞過來,也不能不接。而且,要喝水至少得先坐起來。

結果,阿格尼鞭策著不想動的身體,用理性壓制訴說絕望的心,坐起來,重新坐好。

“能動嗎?”

“可以。”

喝了水後,身體狀況稍微好了一點。說不定是與樹繩妖戰鬥前喝光的毒藥還有殘留。

“傷勢怎麼樣?”

“大致上都痊癒了。”

這時,阿格尼終於發現魔蟲在肚子裡大叫,說它餓了。

魔蟲在阿格尼的肚子裡亂動,造成鈍痛。再過不久,魔蟲就會開始吃阿格尼的內臟吧。

不能就這樣放著魔蟲不管。

阿格尼鞭策身體站起來,然後在行李袋裡翻找,拿出想要的東西,接著走向結界外。

“你要去哪裡?”

“……去解個手。”

阿格尼這麼一說,蘭斯洛特就沒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