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蘇錦辭冷汗一下冒出來了。

那這劫數,算是過了還是沒過啊。

他伸手摸向楚言的腰側,忽然被一片溫熱覆蓋住手背,偏過頭,楚言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都沒痊癒,就這麼急著侍寢了。”

蘇錦辭挪開手,繼續摸索著:“讓我看看。”

“看什麼?”

楚言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他整個人趴到他懷裡,不得不仰著頭看她。

“陪朕休息,朕乏了想睡覺。”

蘇錦辭支撐著想爬起來,楚言另一隻手扣住他的後腦,微微一使勁,他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撲進楚言懷裡。

“言兒……”蘇錦辭的語氣裡帶著哀求,“陛下,讓我看看銅香囊好不好。”

他聲音還有些虛弱,身子顫抖著快支撐不住了,望向楚言的雙眸中隱隱有碎光波動。

楚言心軟了,鬆了力道。

蘇錦辭立馬摸向楚言腰側,熟練地摘下銅香囊,開啟下方的小球。

果然是空的。

他在摸到小球的一瞬,心就空了半截,確認了裡面是空的時候,整顆心都涼了。

給楚言準備的保命藥,卻被他吃了……

怎麼會這樣。

蘇錦辭耷拉下腦袋,分開的小球攤在腿上,眼神中滿是落寞和無助。

因他身子虛弱無力,靠在靠枕上,整個人像極了被丟棄的小貓。

楚言摸上他的腦袋,前額碰了碰他的臉頰。

“解毒之藥被調配出來,使命就是解毒,給誰吃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派上用場。”

“如果它一直放在哪不用,就算能解見血封喉之毒,也是廢物。”

楚言柔聲哄慰他。

“可是……”

她抬起下頷,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楚言生在皇宮,哪怕母妃是寵妃,她是受父皇疼愛的公主,也得學習保命之道。

她還是第一次清晰認識到,有人可以為了別人不要命到這種程度。

不對,初見蘇錦辭那夜,他也是為了保護她豁出性命。

是她太遲鈍了。

“可是九仙極草太難找了,沒了它,其他藥材藥性不夠,難解重毒,萬一……”

他突然收了聲。

“為何你如此執著於調製解毒的藥?前兩日你也跟朕提過,你不會醫術但會解毒。”

楚言一直想不通這一點。

本來她覺得,想在皇宮中下毒不是件易事,但想起之前中煙羅春的事,又默默把這句話嚥下去。

莫非蘇錦辭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蘇錦辭沉默著靠在楚言懷裡。

他什麼都說不了,總不能告訴楚言他怕她再被薛惟毒死吧。

現在事情全亂了,他想不明白,腦袋疼。

楚言察覺到蘇錦辭情緒不高,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不說了,朕乏了,再陪朕睡一會兒吧。”

說著她抱著蘇錦辭滑入被褥裡。

楚言再出偏殿的時候,天已大亮。

“恭喜陛下。”白榆見楚言一臉神清氣爽,便知蘇錦辭脫離危險了,“也恭喜蘇公子順利渡過劫難,必有後福。”

楚言聽著白榆對蘇錦辭的稱呼,有些彆扭。

這幾日忙著救蘇錦辭,沒太關注禮部那邊冊封禮準備得如何了。

“替朕更衣,朕要去御書房。”楚言問白榆,“今天都有誰去御書房?”

白榆想了想:“丞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等大臣都在。”

“都在,很好。”楚言雙手叉腰,“把欽天監監正也叫去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