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辭心頭一跳。

他怎麼從沒聽人提起過這件事。

以前只知道楚言的父皇和母妃在很短的時間內離去,還隱隱記得先帝駕崩前並未再立儲,楚言直到被推上皇位前沒多久,才知道繼承皇位的是她。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他捧起楚言的手,臉貼上她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蹭,時不時輕吻她的掌心。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算不上傷心事了,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楚言順勢摸著蘇錦辭的臉。

“懸案突然有了苗頭,卻轉瞬即逝,或許是天意,告訴朕這件事該翻篇了。”

蘇錦辭像被摸頭的小貓一樣,眯起眼睛歪著腦袋,順應楚言的動作,聽她說完,復又睜開雙眸,眼睛亮亮地望著她。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昨晚拖了後腿,你就能將賊人扭送官府了。”

“但我不覺得這是事情翻篇的天意,你心裡還是想調查出真相的,那人屍首在京兆尹府嗎,待會我陪著言兒去一趟吧。”

楚言唇瓣微張,認真聽完蘇錦辭的話。

“不是你的錯,皇兄審了一晚上都沒審出什麼東西,朕去了也不會改變結果,不過你說的對,朕至少可以去看看。”

“謝謝你。”

蘇錦辭揚了揚眉。

能當作言兒在誇他嗎。

他終於能替言兒分憂了。

二人打算休息片刻就出發,但是楚言被叫去御書房,還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空出宮。

蘇錦辭左右也是閒著,想了想,索性去看望蕭齊鈞。

蕭齊鈞人已經醒了,但精神萎靡地靠在床榻上,臉色很不好。

蘇錦辭走到床榻邊。

蕭齊鈞抬頭瞄了一眼,看清楚來人後,就不搭理了。

蘇錦辭飛速朝蕭齊鈞出手,蕭齊鈞避之不及,被蘇錦辭捉住了手腕。

“別動!”蘇錦辭施力掐住蕭齊鈞,給他把脈,“你現在能有一口氣,真是命大。”

蕭齊鈞的脈很虛。

蕭齊鈞用力拽回手臂,臉別到裡面:“暫時死不了。”

蘇錦辭淡然收回手,也不惱,跟一個質子沒什麼好置氣的。

“你知道昨晚誰救了你嗎?”

蕭齊鈞腦袋動了動,沒轉過來,想起昨晚火海里有如神降的身影。

當時他被濃煙燻的呼吸不上來,快昏死過去,恍惚間看到有人背起他就往外走。

途中橫樑瓦礫夾著火花不斷墜落,但是那人躲都不躲,硬生生將他扛了出去。

然後他就支撐不住,徹底暈過去了。

“嗯……”他小小聲應一句。

蘇錦辭聽見了:“你欠她一個人情,所以,把你腦袋借我用用。”

蕭齊鈞猛地扭頭,不敢置信地盯著蘇錦辭。

蘇錦辭佯作抱歉,憋笑著解釋:“不好意思,你的腦袋還在你脖子上,我沒打算割下來。”

“割下來就不值錢了。”

蕭齊鈞瞪他一眼:“如此大費周章,是為了你家那位?我倒是勉強願意聽聽,說吧。”

他語氣很傲,骨子裡還有北璃皇族的尊貴。

蘇錦辭好脾氣地糾正他:“你該尊稱她陛下。”

蕭齊鈞輕嗤,連帶看向蘇錦辭的眼神也充滿鄙夷:“一個小姑娘,給你下了什麼迷魂煙,把你迷得五迷三道,處處為她著想。”

“帝王的感情,能有多長久,今日寵你你便是天,沒了恩寵,你就和地上的泥土沒有分別。”

“你不會以為有這副皮囊就能永遠擁有帝王的恩寵吧,等她對你的新鮮感過了、膩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