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出了汗就好了,也別告訴陛下,憑白讓她擔心。”

“她需要好好休息,操不得心。”

絮絮叨叨交代完一大堆,手砸在床榻上就沒聲了。

千羽輕嘆一聲,將蘇錦辭的手塞回被子裡,觸碰到他手上的肌膚,摸到一片冰涼。

不像是正常人的體溫。

千羽只以為是蘇錦辭手露在外面太久了,沒有多想。

第二天早晨,蘇錦辭罕見地起晚了。

“公子覺得好些了嗎?”

蘇錦辭坐起身不動,眼睛眯起,腦袋一沉一沉的。

“陛下起了嗎?”

千羽拿了外套給蘇錦辭披上,他家公子看著不太對勁:“已經起了,待在寢殿中哪也沒去,公子臉色看著不太好,奴才叫太醫來吧。”

“我去看看陛下。”蘇錦辭推開千羽,起身下床。

言兒早上還要服藥,他得去盯著點。

實在害怕繼續有人下毒。

他想了一晚上沒想明白,明明已經避開了的事怎麼還是發生了。

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的劫難。

既然避不開,讓他一人承受就好。

楚言靠在床榻上,見蘇錦辭來了,揮退所有下人。

寢殿門窗關得嚴實,屋內只有他們面對面。

“你好些了嗎?”

楚言嗓音淡淡。

蘇錦辭頷首,正要開口,下一瞬一柄長劍架在他脖子上。

“言兒?”蘇錦辭瞳孔震顫。

他驚慌失措地望向對面的楚言,唇瓣顫抖,更多的是害怕。

言兒不要他了。

“你會醫術,會把脈。”

“遇到朕的時候,你就可以知道朕是女扮男裝,甚至會不會是你早就看穿朕的身份,故意想方設法待在朕的身邊不走。”

楚言深吸一大口氣消化情緒,她甚至說不下去了,唇瓣開闔數次,才勉強發出聲音。

“你騙了我,你處心積慮留在我身邊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楚言又一次想起無意間聽到的那句夢囈。

“你接近我,為了給誰復仇。”

昨天躺在崖底的時候,有短暫恢復過意識。

她清清楚楚看到蘇錦辭嫻熟老練地替她把脈、診斷傷情,耳邊還能聽到他念叨著她傷在哪,傷勢如何,待會用什麼藥比較好。

當時身上太痛了,她沒來得及問蘇錦辭。

你怎麼會醫術。

細思起來,會不會那天晚上她根本不是自己醒來的,而是被蘇錦辭救醒的。

楚言握著劍的手在顫抖,手心裡全是汗。

她害怕蘇錦辭跟殺手是一夥的。

她在等,等蘇錦辭的解釋。

只要他開口,哪怕是編一個理由,她都相信他。

蘇錦辭神色悽然,張了張嘴,一大口黑血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