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吃菜,蘇錦辭喝得多吃得少,一頓飯下來人已經微醺。

“還能站起身嗎?”楚言湊到蘇錦辭面前,幾乎鼻尖對著鼻尖,“還是我扶著你吧。”

楚言抱著蘇錦辭的手臂,讓他靠在肩上。

走到包廂門前,蘇錦辭停住了,取出面紗給楚言戴上。

“這個很重要,不能忘。”

他的手不經意間劃過楚言的耳垂,楚言只覺得短暫的酥酥麻麻過後,整張臉都發燙起來。

她摸著臉,有面紗遮擋,應當無人看到吧。

樓梯間的人比來時更多,喝醉的人也多。

好不容易擠到大堂,一個醉漢搖搖晃晃朝楚言衝來,伸手就要扯她的面紗。

“這位姑娘氣質非凡,讓本大爺瞧瞧你的臉。”

醉漢出現得突然,飛雲衛來不及靠近。

濃郁的酒氣刺鼻得很,醉漢的指尖離面紗只差一寸,怎麼使勁都動不了了。

“放開本大爺!”

蘇錦辭死死抓住醉漢的手腕:“讓開。”

醉漢偏過頭,一個瘦弱的小白臉阻攔他的好事,臉喝得紅撲撲的,輕笑一聲沒將蘇錦辭放在眼裡。

“你算什麼東西。”

他突然抬腳踹飛蘇錦辭。

蘇錦辭重重摔在臺階上,捂著胸口悶哼一聲。

“錦辭!”楚言衝過去。

飛雲衛終於撥開人群衝過來,七手八腳把醉漢拖下去。

楚言也不想在外面逛了,叫人抬上蘇錦辭就走。

蘇錦辭枕在楚言膝上,眉頭皺得高高的。

“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楚言輕輕擦拭蘇錦辭額前冷汗。

蘇錦辭兩次被人踹飛,都是因為她。

“別這麼說。”蘇錦辭努力睜了睜眼,“是我太弱了,保護不了那你,如果我再強大一點,反應再快一點……”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沒說兩個字,楚言就聽不見了,後面只剩他的自言自語。

一回到賞春園,蘇錦辭就吐得七葷八素。

楚言心疼壞了。

“都怪我,都怪我……”

不該讓蘇錦辭喝那麼多酒。

蘇錦辭奮力坐起身,強忍著難受,推開楚言。

“你,你快走吧,我現在太不堪了,別看。”

他不願讓楚言看到他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多髒多醜啊。

楚言坐在床邊不動:“不等你好些,我不放心。”

蘇錦辭臉色蒼白,唇瓣緊緊抿著,一手撫著胸口,胸前的衣領被他抓住一道道褶皺。

白榆扶起楚言的胳膊,強行將她拉出去。

房間門一關上,馬上聽到裡面吐得厲害。

楚言一聽蘇錦辭又吐了,還想進去。

“主子先回去吧,讓蘇公子安心吐一會兒。”饒是白榆是楚言的人,也忍不住幫他說話,“君子好面子,您是女子,他不會把不堪的一幕展示在你面前,一直憋著反倒容易出問題。”

楚言暫且打消衝進去陪蘇錦辭的念頭。

“那朕在這等著,今晚不回去了。”

“主子!”

白榆拱手弓腰。

“若主子還是安國公主,自可以徹夜守在賞春園。”

“今晚詭事頗多,那醉漢又出現得離奇,若主子再徹夜不回宮,恐被賊人察覺,再生事變。”

“請主子以大局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