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辭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楚言抱起他的肩膀輕聲呼喚,沒有半點回應。

蘇錦辭雙目緊閉,臉色煞白,嘴角隱隱可見血跡,應是方才受了傷,又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精神一鬆懈便撐不住了。

“他是因我受傷的。”楚言吩咐開陽,“把他帶上,我們即刻回宮。”

開陽有些猶豫:“屬下能理解主子的心情,但他來路不明,若萬一是對方使的手段趁機在主子身邊安插眼線,冒然帶回宮怕是有危險。”

畢竟還有很多巧合沒解釋清楚。

蘇錦辭是什麼身份背景,為何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嶺,還恰好救了墜崖的她。

楚言咬著唇,她不能將人丟下不管。

“把人帶走吧。”

一切只能等蘇錦辭醒來後,再慢慢盤問了。

“將人送去賞春園吧,傳大夫來看看,務必奉為上賓仔細照看!”

開陽領命,叫人駕來一輛馬車,小心將人送上去。

楚言自己則騎馬,開陽緊跟在她身側。

“主子,宮內來報,齊王這兩日一直喊著要見陛下,卻但每次說不清有什麼事。”

“眼下又進宮了,白榆正周旋著。”

楚言捏著韁繩,心裡開始盤算,齊王是她父皇的親弟弟,他的親叔叔,但他這位親叔叔不在朝中任職,更沒有實權。

他雖住在京城,但很少進宮。

這樣一個人,偏偏挑她不在宮裡的時候頻繁進宮,還吵著鬧著要見她。

虧得她在將身邊親近之人懷疑了個遍,卻忘了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楚言冷哼一聲:“他最好真的有急事。”

回到宮裡,楚言悄無聲息進了承乾殿。

白榆見到楚言終於回來了,長舒一口氣:“陛下終於回來了,齊王一連三日進宮要求面聖,奴才皆以陛下不見為由拒絕。”

“不曾想他今日又來了,還是晚上進宮,嚷嚷著有歹人挾持了陛下,所以陛下才久久不露面。”

“他還要,還要讓御林軍進宮勤王護駕呢。”

楚言心裡拱起一陣火:“難怪朕換裝微服出訪也能遇到刺殺,還真以為那些狗的鼻子這麼靈,朕去哪都能盯著不放,原來是有另一隻狗在通風報信呀。”

“朕不見他,他想叫喚就繼續叫吧,想在殿前站一宿朕也不攔著。”

白榆沒有搭話,小心翼翼捧起楚言的右手:“陛下受傷了,此番出宮陛下辛苦了,若是奴才能守在陛下身邊,替陛下受傷就好了。”

白榆是楚言的首領太監、內侍總管,自小便跟在她身邊,多年來一直盡心侍奉楚言。

楚言瞥一眼右手的擦傷,不甚在意:“皮肉傷,都快結痂了沒事的,你派人去查查這是什麼藥。”

她從懷裡摸出藥罐丟給白榆,之前打鬥時,她趁亂揣在身上的。

白榆開啟藥罐,一股幽幽藥草香飄出,他湊近了輕輕嗅聞:“尋常膏藥,但是是治內傷的。”

他一蹙眉,攙著楚言坐下,撈起她另一隻手,略一把脈,臉色變了又變。

“陛下的內傷……發生了什麼,奴才這就召林太醫為陛下診治。”

楚言心裡清楚自己的傷勢,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不急,先替朕更衣。”

把身上破舊的男裝換下。

換好衣服等林太醫功夫,雲川火急火燎跑進來。

“陛下不好了,齊王堅定有賊人控制了陛下,叫了御林軍救駕,現在承乾殿已經被御林軍包圍了。”

楚言臉色黑了又黑,雙唇抿成一條線,已是極力剋制住怒火。

她還沒死呢,就這麼大膽敢調動軍隊。

已經迫不及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