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戳破她身份這件事,她不僅沒有震怒,反倒隱隱有些欣喜。

估摸著她早就想坦白身份,只是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時機。

這一回還得感謝薛惟,本來他倆方才對身份的事已是心照不宣,薛惟一把助力,他們之間徹底沒有隔閡了。

不過言兒確實是生氣了,在薛惟開口之後。

因為薛惟呵斥他嗎?

“錦辭,你先回馬車上休息吧。”楚言怕蘇錦辭累著,讓他先下去休息。

蘇錦辭挽著楚言的胳膊搖頭:“我不累,我要陪著言兒。”

他沒改口,還是直呼她的名諱。

楚言拍了拍蘇錦辭的手背,算是預設。

薛惟瞪大了眼睛,差點忍不住指著蘇錦辭罵。

這人明明已經知道陛下的身份了,怎麼還敢直呼陛下的名諱!

陛下不僅不指責這人失禮,還放縱這人,還讓這人挽著她的胳膊。

憑什麼!

楚熠輕咳一聲提醒薛惟:“薛兄,注意儀態。”

薛惟如夢醒一般,垂著腦袋蔫蔫地站著。

“薛惟,你不是被英國公禁足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楚言冷聲問道。

聽到楚言主動跟他說話,薛惟又稍微振作了一點:“回陛下,昨日父親解了臣的禁足,豫王見臣心情不佳,便約臣來嶺山散心,剛好國公府在嶺山也有一處屋產。”

“是嗎。”楚言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倆聯手做局,前腳約朕見面,後腳又出現在毫不相干的地方,攜衛隊持刀攔路,是想讓朕永遠留在嶺山嗎!”

一聲怒斥,兩人齊齊跪下。

“臣不敢!”

“臣收到了開陽統領的回信,說陛下不想見臣,臣也知不應此時打擾陛下,便啟程下山了。”薛惟冷汗不斷往外冒。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被陛下扣上行刺造反的帽子。

“開陽呢,別告訴朕他迷路了。”

楚熠跟著解釋:“臣可以作證,開陽統領確實走了,至於為何沒有回到陛下身邊、與我們分別後他又去了哪裡,我們確實不清楚,衛隊持刀攔路也是誤會。”

“路上突然看見樹林裡有小動物跑過,想著讓薛兄打幾隻獵物換換心情,哦對了,也是多謝陛下日前提點讓臣多帶薛兄來京郊走走,臣才約了薛兄來嶺山散心。”

“請陛下明鑑!”

她什麼時候提醒楚熠帶薛惟來京郊散心了?

楚言皺著眉想了許久,才想起是上次在宮內偶遇楚熠時,對他的試探。

沒想到他真的照做了。

但是是刻意為之,還是有心聽取,就不知道了。

“錦辭,這兩人壞了我們今日的心情,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話一出,不僅薛惟大驚,楚熠也懵了。

陛下居然讓一介平民處置王爺和世家公子。

蘇錦辭親暱地挽著楚言,笑得眉眼彎彎:“我有一事不明請言兒指教,他們錯在哪了,為什麼要處置他們?”

他笑得溫柔,笑意卻不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