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蘇錦辭心結所在,她就知道以後該怎麼哄他了。

楚言把東西往懷裡一揣,飛奔下樓:“傳朕旨意,所有人立刻離開藏書樓,嚴加戒備,任何人不得進入!”

她絕不能再讓第二人發現這個秘密。

回到長安殿,卻發現千羽守在門外,神情不太對。

“怎麼了,難道他更難受了?你怎麼不在裡面伺候。”

千羽不知道該從何解釋:“陛下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楚言趕緊推門進去,長安殿內安靜得詭異,她怕蘇錦辭出事,直往內室衝。

猛然撞見蘇錦辭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眼尾泛著紅。

“錦辭?你這是幹什麼!”楚言衝上去把他拉起來,沒拉動。

“陛下,我有一事請求,但是欺君之罪。”

蘇錦辭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楚言猜測,應該與身世有關。

這算什麼大事。

她一個勁拽蘇錦辭起來,蘇錦辭突然倔起來不肯起。

“你先聽我說完,聽我說完再決定讓不讓我起身。”

楚言懶得跟他廢話,蹲下身子直接一整個將人端起來,連抱帶拽,將他放上床榻。

又扯來被褥給他蓋好,披上披袍,不讓他著涼,還不忘拿來軟枕給他墊在身後。

一切準備妥當,讓他暖和又舒服地窩著。

“好了,說吧。”

蘇錦辭暈暈乎乎的,這跟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想象中的失望、憤怒、厭惡全都沒有。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靠在楚言懷裡了,原先請罪等罰的氛圍,輕鬆轉換成了床頭敘話。

睡前靠在床頭依偎在一起,說點廢話,聊聊輕鬆事。

說說笑笑,一切就都過去了。

“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嘛,現在可以說了。”楚言連自稱都換了。

他有心結,心裡有過不去的坎。

只有把心結解了,才不會被外界半點風吹草動影響。

她陪他,等得起。

蘇錦辭心頭軟軟的,順從地依偎進楚言懷裡,一張口,嗓音裡全是哽咽。

楚言輕輕拍著他的背,鼓勵他。

慢慢來,沒關係的,她在聽著。

“之前你們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哪裡人,是不是黑戶嗎?”蘇錦辭收拾好情緒,婉婉道來,說著自己的身世。

“我就是黑戶,並且已經沒了戶籍,因為我是北昭人,是北昭七皇子。”

北昭被滅,皇室死得乾乾淨淨,他自然沒法擁有合法身份。

這點跟楚言最初的猜想一樣,查不到一個人的身份,要麼對方太厲害,要麼身份實在低微查不到。

當時的蘇錦辭屬於後者。

但楚言完全沒想到,蘇錦辭居然是皇子。

她忍不住摸了摸蘇錦辭的臉,北昭亡國後的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

“長安宮便是我出生、長大的地方,但是,我只在這裡住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