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四壁寫我臉上了。”

楚言垂眸,抬手撩起蘇錦辭鬢邊碎髮,柔和了嗓音:“這幾日跟著我騎馬奔波,累壞了吧,這一趟太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她想快點抵達離州,蘇錦辭應該舒舒服服地坐在馬車裡,夜裡住的是城池裡的客棧上房,而不是在荒郊野嶺的農家裡跟她擠在一張小床上。

更何況這一趟繞道雲州,多出好些路程,時間上更趕了。

蘇錦辭搖搖頭,捉住楚言的手親了又親:“我不累,說了要陪你一起的,颳風下雨下冰雹也要一起,別想丟下我一個人。”

楚言稍一施力,將蘇錦辭放倒在床榻上,她支著上半身趴在他身上,捉著他的手指把玩:“倒也沒這麼誇張,我也捨不得讓你淋雨,這趟雖趕了些,到底還是有收穫的。”

“你留意到村長的穿著了嗎?”

蘇錦辭回想著:“尋常農家的粗布衣裳。”

楚言搖著腦袋,往前趴了些,湊到蘇錦辭耳邊,溫熱的氣息撲在他頸窩裡:“看起來樸素,但是是軍服的料子。”

蘇錦辭瞪大眼,下意識想坐起來,又被楚言按回去。

“別激動,這村子古怪多,他們跑不掉的,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深夜,楚言窩在蘇錦辭懷裡睡得迷糊,聽到外面隱約有車隊路過的聲音。

楚言一醒,蘇錦辭跟著也醒了:“怎麼了言兒。”

“噓,你聽。”楚言手指輕按在蘇錦辭唇上。

寂靜的夜裡,任何一點動靜都會被無限放大。

蘇錦辭也聽到了,頓時睡意全無:“會不會是路過的商人車隊,村長說在平南縣做生意的人不少。”

楚言不認為。

“這裡離官道尚且有一段距離,不可能聽到如此清晰的車軲轆聲音,況且哪有車隊大半夜趕路的。”

就算這個點能趕到城門,也進不去。

“我聽著這聲音怎麼鬼鬼祟祟的。”蘇錦辭蹙眉,“像壓著聲音趕路,怕被人聽見。”

回想起村長說的那些話,楚言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實在坐不住了:“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輕輕悄悄溜出小院,深夜裡各家各戶都黑著燈,悄無聲息,車隊聲音的來源十分清晰。

村子另一個方向的小路上,真有一條車隊在深夜趕路,馬車上馱著一箱跟著一箱用篷布包起來的方形貨物。

還有好些貨物整齊地碼放在路邊,等著被運走。

楚言帶著蘇錦辭,避開巡視的人,溜到貨物邊,小心翼翼掀起篷布一角,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