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齊鈞沒再解釋,安靜地將蘇錦辭給他的瓷瓶收進懷裡。

隨即眼皮一掀,反問他:“你為何要給我這些,你們女帝知道嗎,對我這麼照顧,你總不會是無事獻殷勤吧。”

蕭齊鈞知曉臨越定是有求於他,不過不知道為了什麼。

臨越不提,他自然不會主動戳破。

誰先提了誰就失去了主動權。

“就是不想看你生病捱餓。”蘇錦辭道。

蕭齊鈞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蘇錦辭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怪物:“你沒毛病吧,你人能有那麼好?”

太荒謬了,這居然是能在皇宮裡聽到的話。

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在後面等著。

“那些藥丸,每五日一粒,每日好好休養,吃完這一瓶你身子能好不少。”蘇錦辭無視掉蕭齊鈞的眼神,“不是我好,是言兒好。”

楚言?

蕭齊鈞眸光閃過一抹警惕:“你不會想勸我進她的後宮吧,不可能!”

蘇錦辭上上下下打量起蕭齊鈞。

“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的美夢做的有點大了,就憑你的臉還不夠格,就算你想進我也不會讓你進的,單純只是看你身處異國他鄉又沒有壞心,對你多一些照顧罷了。”

蘇錦辭白了蕭齊鈞一眼。

“自己心裡黑暗,看什麼都是骯髒的。”

千羽跑進來,跟蘇錦辭說道:“殿下,陛下現在請您去一趟太醫院。”

“太醫院?言兒怎麼了……”話音未落,蘇錦辭一溜煙跑了出去。

蕭齊鈞蹙眉看著蘇錦辭消失的方向,嘴裡無聲念著他方才留下的話。

自己心裡陰暗,看什麼都是骯髒的。

可是宮宴時,他坐的位置在蘇錦辭旁邊。

難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

蘇錦辭跑到太醫院門口,正要進去,千羽攔住他小聲說了幾句:“奴才剛打聽過了,陛下沒事,有事的是羿華殿。”

他左右瞥一眼,將聲音壓到最低。

“對外宣稱羿華殿是自盡,其實是陛下一杯毒酒,賜自盡。”

蘇錦辭蹙眉,琢磨著楚言的意思。

太后壽命不長了,犯不著再賜自盡。

晉封和賜死的旨意前後相接。

難不成,言兒是為了他……

可轉念一想,又不太像,當時他只是隨口一提,他自己都沒有較真,事情過去那麼久,言兒應該早忘了吧……

走進太醫院,四下無人,楚言正認真翻看一本脈案,聽見蘇錦辭來的動靜,招手讓他過來。

“你來瞧瞧,這份存檔是否能看出點端倪?”楚言將記事檔遞到蘇錦辭面前。

蘇錦辭瞄一眼,他不太懂治病,但記事檔上描述的症狀十分眼熟:“這當真是病症?”

“你也覺得可疑?”

蘇錦辭翻看著落款,每次都是太醫都診斷,應當是錯不了:“可如果醫病也解決不了的症狀的話,那就是中毒了。”

他與楚言對視一眼。

“從症狀看,像漫山青,這是誰的記事檔?”

楚言默默翻過去,蘇錦辭瞥一眼,驚訝出聲。

“先帝!”

他趕緊捂住嘴。

這怎麼會是先帝的記事檔。

“這不重要,你先跟朕說說,為何會是漫山青中毒,中了這個毒不是活不久了嗎,這個漫山青又出自哪裡。”楚言抓著蘇錦辭的手隱隱顫抖。

她可以肯定,下毒和刺殺她的幕後主使是同一人,過去幾個月所有散開的線索瞬間收束在一起,真相近在咫尺。

只要抓住這個線索順藤摸瓜,一切都明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