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的瞳仁在眼眶內顫動,往日只可遠觀的容顏現在近在咫尺,平時他聞到的若有若無的冷香現在也十分清晰,在濃重的草藥味中殺出一條血路強勢的霸佔了自己的呼吸。

前面說過食色性也,他不是聖人自然也不能免俗。

左蘇很清楚這麼多年他早就把自己玩進去了,可依舊清醒的放任自己沉淪其中。

清晰的容顏印在眼底,左蘇終於透露出一點別樣的心思,然後又很快收斂。暗處還有人盯著,他不想做的太越界。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這人這樣近,往常頂多是摸摸手指以了相思之情。

放在蘭風側臉的手指下移將上面散亂的頭髮別到了耳後,貼近的身軀向上遠離最後離開床榻,坐回到窗邊他常待的位置。

自蘭風進屋就有的窺視感終於消失,左蘇欣慰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傷心。

欣慰蘭風警惕性更高了,傷心這人居然在警惕自己。

真的是太令人傷心了。

這讓他不得不改變這次的試藥內容,把原本從歡宜谷偷學的新款催情藥換成了從黑市買來的毒藥。

左蘇搖搖頭,拿起筆繼續記錄蘭風的狀況。

一切迴歸正常,一直盯著左蘇動作的苗白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轉頭開始看系統面板。

上面顯示的正是蘭風的各項身體指標,沒有系統的提前介入蘭風吃下藥後就陷入昏迷,它不放心便多注意了幾分左蘇的動作,見他確實對宿主沒有威脅才專注這邊。

這次從黑市買來的藥沒有以前強烈,蘭風昏睡半個小時就醒了,然後開始了長達四天的吐血過程。

期間除了正常的取血喝藥,她還拖著病體被左蘇奴役,包括但不限於給藥田裡新長出來的嫩苗澆水,整理藥房的草藥和幫他殺人放火。

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不會種藥的神醫不是好殺手。

白鳳醫谷佔了很大一塊區域,而弟子只有不到兩百人,其中的三分之一還都只是學徒,不能單獨出去坐診。

身為白鳳醫谷首席大弟子兼神醫的左蘇自然分得了不少的山頭,至少以他們住的地方為中心,周圍有七個山頭專門劃給了他。

太陽在天上掛滿了八小時後下山,留下不散的熱氣將山谷弄得像蒸籠般難受,藥園裡的植物全都蔫嗒嗒的垂著葉片。

那是一天下午,左蘇趁著太陽沒那麼強烈去了藥園拔草。

期間他看到換上一身紅衣的蘭風,手裡正端著一碗烏黑的湯藥站在藥園籬笆前。

她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平靜無波的盯著自己,再配上蒼白的面龐和失了血色的嘴唇,活生生的像是來索命的女鬼。

大白天的哪有什麼女鬼!

想到這兒男人趕緊搖搖頭把這嚇人的想法拋去,左蘇秉持著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的想法,衝著那邊的人喊道:“道尊動動您尊貴的靈力,像昨天那樣給我拔完草的地塊澆澆水唄。”

“哦。”

蘭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短短的一個哦字裡蘊含了兩分痛恨兩分埋怨兩分後悔三分死氣以及一分即將復仇成功的激動。

見人繼續除草沒注意自己,蘭風將瓷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然後趕緊丟了塊蜜餞進嘴裡。

左蘇熬製的湯藥彷彿有什麼法力加持,封閉嗅覺根本沒用,湯藥的苦澀味道一入口便能直衝天靈蓋達到非常棒的提神醒腦效果,比蘭風念給裴景離的清心咒效果還好,簡直稱得上立竿見影。

甚至入胃後那味道都能順著經脈遊走全身,讓蘭風一呼一吸間全都是喝下去的湯藥的味道。

心中各種情緒就像是此時湯藥的味道酸澀苦辣全部集齊,“新仇舊恨”聚在心頭助力蘭風完成復仇。

手中靈力湧出,從門前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