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傅青章垂眸看了看阮知的碗。

“湯還喝嗎?”

阮知聞了一下腥巴巴的海鮮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搖著頭:“涼了,不想喝了。”

傅青章把人帶到沙發上,認真詢問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跟周叔說,你說了嗎?”

阮知回頭看了看周應年,緊張又誠實道:“沒有。”

傅青章佯裝生氣道:“怎麼,寧願跟翟天豪借錢,也不肯跟我們說?”

阮知一愣,連忙搖頭:“不是。”

在傅青章的注視下,阮知徹底繃不住了。

但他依舊乖乖解釋著:“我……我沒敢說,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

沒想到竟然把人嚇成這樣。

臉色蒼白得可怕,連哭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大的表情,只有眼淚在控制不住地落下。

……

看到傅青章心疼的表情,周應年識相地把傅青章的錢包拿了過來,試圖亡羊補牢。

“那之後是以哪種形式?”

周應年說得很小心。

傅青章心中嘆氣,伸手用拇指抹去阮知的眼淚。

“阮知,剛吃過飯……”不要哭了。

“嗯。”

他還沒有說完,阮知已經自覺伸出袖子擦了擦眼睛。

最後還是給阮知繫結了自己的卡,繫結了好幾個軟體,讓他可以隨便花。

傅青章用微信給翟天豪轉了兩百塊錢。

本來是想奚落他,為什麼不給阮知多轉一點。

沒想到對方秒收了。

還回了一句:不用客氣。

連續陪睡兩天,阮知覺得怎麼著都不舒服,心情也有些煩躁。

他每天早上都會驚醒,然後傅青章就讓他繼續睡。

傅青章的手串也放到了床頭,離很遠都能聞到味道。

第一天的時候,他實在是睡不著,只是在躺著浪費時間,磨蹭到九點才起床。

第二天開始好一些,也許是太疲憊了,他真的再次睡到十點鐘。

阮知懶得看電影,也沒力氣健身,沒興趣打什麼球,更看不進去書房裡的書。

於是百無聊賴窩在沙發上。

阿姨偶爾給他洗一些水果過來,問他要不要吃什麼甜品。

阮知全都拒絕了,讓她自己好好休息。

等周應年理著傅青章的衣服再次經過的時候,他忍不住問:“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工作呢?”

周應年站在原地,心道:這人終於想起來這茬了。

他如實道:“等您的新經紀人確定,定好新的專案之後。”

阮知想起李婕:“那之前的經紀人呢?”

周應年:“李女士涉及到經濟犯罪,已經被帶走調查了。”

阮知坐起身子,擔憂道:“那她女兒怎麼辦?”

周應年頓了片刻,安慰一樣道:“據我所知,她跟丈夫都是經紀人,她們沒有孩子。”

阮知果然愣住。

臉上從迷茫變得難過。

他不再說什麼,起身朝臥室走去。

所有人都在騙他。

看阮知回去趴在被子上,還以為他是又哭了,周應年嘆著氣,想著傅青章回來之前還是要換被子。

其實是坐著太不舒服。

阮知拿出快要看不到字的手機,開啟短影片消磨時間。

直到他刷到一個螺螄粉的廣告。

他的購物車裡放了至少二十樣東西,之前經紀人不讓買……

他抬頭看了看外頭。

周應年估計也休息了,他在廚房找到了正在煲湯的陳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