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已經是晚上八點鐘。

阮知這會兒眼睛亮晶晶的。

傅青章本來覺得自己的往事乏善可陳,沒有什麼好說的,但看阮知這麼期待,他也只能撿一些有趣的來說了。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們是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認識的。”

傅青章忍不住問:“你在國外都吃什麼?”

阮知皺眉:“就湊合,能活下去就行。”

“嗯。”

傅青章揉了揉他的頭髮,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怪不得這人現在總是低血糖,原來是長身體的時候沒有好好吃過飯。

給阮知擰開一瓶水,才接著道:“他是廣東人,做飯特別厲害,會做各種海鮮,還會熬湯,做補品,所以……”

傅青章面露無奈:“短短的兩年,我們都吃出了痛風。”

“哈哈哈哈……”

阮知被逗笑,很快又嚴肅起來:“那要怎麼辦呀?”

“也算是一種絕症,沒法治療。”

傅青章認真道:“只能平時注意了,所以,你下次不能讓我喝酒了,知道了嗎?”

“那好吧。”

阮知細想片刻,補充道:“那我以後可以給你擋酒。”

傅青章失笑:“沒人敢勸我喝酒,除了你。”

他這話說得很篤定,阮知也相信他確實有這種實力,但阮知就是覺得不服氣。

他道:“哼。”

傅青章不知道第幾次被他氣笑了,這人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可他並不覺得冒犯,而是覺得可愛。

窗外路燈很亮,車內只有氛圍燈,有些昏暗。

但每次司機看車內後視鏡,總能看到傅青章的笑容。

雖然傅青章沒有說明,雖然眼前的是位男孩子,但他現在已經篤定了,這人肯定是自家少爺的小情人。

傅青章在家裡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現在竟然能有說有笑,還願意分享自己的往事……真是要變天了。

“我們去哪裡呀?”

阮知不太有方向感,已經走了很久,見車子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忍不住先開口了。

“我家。”發現他喝過的水無處可放,傅青章接下他的水。

阮知有些愣住了。

傅青章捉住他的手:“我自己的地方,你應該會喜歡。”

“嗯。”

阮知鬆了口氣。

說實在的,雖然他現在也很喜歡傅青章,但如果是要見家長的話,無論是誰的家長,那他都是很慫的。

傅青章湊了過來:“阮知,你在想什麼呢?”

阮知有些心虛,眼神閃爍,沒有回答他。

傅青章覺得好笑,鄭重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和別人沒有關係,對嗎?”

現在的阮知還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阮知理所當然去理解他的意思:他們只是才剛剛開始,而且還是兩個男人,目前都還不太方便告訴家裡人。

於是重重點頭:“嗯。”

看阮知還是懵懵的,傅青章也沒打算解釋,目光不由自主從瑩潤的唇搖擺到衣領掩映下的頸,最後在他額頭輕輕親了親。

“到了。”

還以為依舊是非常西式的豪宅。

下來之後才發現,他們正站在一座硃紅大門之前。

門頭懸掛著兩個樣式古樸的燈籠,此刻正亮著暖光。

“哇!”阮知情不自禁感嘆出聲。

傅青章握住他的手:“小心臺階。”

上了五個臺階,周應年已經在門口等著,在兩人進來之後,妥帖關了門。

入門是一個厚重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