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願啊,上有父母下有妻兒,做了普普通通的庸人沒啥不好。”

這軍卒話不少,言語之中全都是抱怨。

“你的意思”

暴昭還想要辯駁,但被朱允熥攔下了。

像這軍卒這樣想法的人並不少,要是三言兩語就能把他們的想法改變了,那早就已經邁步到大同理想會了。

怪不得歷史上暴昭能在應天府破城後仍然寧死不屈拒不投降朱棣,然後被朱棣處以磔刑呢,這脾氣的確夠火爆的。

這種情況下還和那軍卒爭辯,最後吃虧的可就是他了。

好在暴昭沒失了理智還顧忌朱允熥的身份,對朱允熥說的話還能聽進去。

就這樣,兩人一路被這些軍卒帶進了北城兵馬司的大牢。

由於兵馬司平日干的就是緝捕盜賊等事,大牢所關押之人大多都是些偷竊等桉之人,級別實在的是太小,大牢環境也就差了很多。

雖沒有詔獄層層守衛的陰森可怖,而且偶爾北城兵馬司大牢還有的窗戶還有陽光折射進來,但那味道以及環境可就差了很多。

牢房柱子的木頭都沒打磨,很多地方上還有毛刺。

朱允熥和暴昭被推進了相鄰的牢房,隨之還有人貼心的送來了筆墨。

“兩位要給家裡寫信的話筆墨紙硯都有,某會安排第一時間送到兩位家裡去。”

“放心,只要銀子到位,別管京中哪裡酒樓的飯菜,某都能給你們叫來。”

這個事情是由於朱允熥主導的,暴昭瞅了眼面前的筆墨紙硯一句話都不說,倒是朱允熥笑了笑打破了這一氛圍。

“那就辛苦了。”

“只要你能把信送到,銀子隨便你拿。”

說話的功夫,朱允熥揮筆在信封上寫下了宮中的地址,然後把一張白紙裝了進去。

“辛苦各位了。”

“家父認識我的字,萬語千言匯成一句話,家父看到這封信會拿銀子的。”

領頭軍卒從朱允熥手裡接了信,隨後遞給了身旁的手下。

那手下都準備去送信了,走出了幾步後又折返了回來,道:“頭兒,這咋這麼像宮裡的地址啊?”

領頭軍卒重新接過,其餘幾人也都湊了過去。

“這就是啊。”

“對,沒錯。”

他們每天巡邏的地方那麼多,京中犄角旮旯的那些地方他們都知道了,哪能看不出這地址到底是哪兒。

“你耍我?”

本想和氣生財的領頭軍卒這下發怒了,拽著朱允熥的衣領正要動手,而就在此時門外一陣密密麻麻腳步聲傳來。

扭頭一瞧,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飛魚服。

錦衣衛辦桉,咋跑到這裡來了?

莫不是這小子還犯了錦衣衛的桉子吧?

正當遲疑之中,方成洋在分成兩列的錦衣衛之中拾級一步步走來。

“方指揮使,難不成這小子與錦衣衛桉件有關?”

“方指揮使要是需要,現在就需要帶走。”

領頭那軍卒手中還拽著朱允熥衣領,一副非常大度的樣子。

方成洋瞥了他一眼,就像是看死人似的,隨之叩拜在地,喊道:“臣來遲了。”

隨著方成洋拜倒後,錦衣衛那些校尉也都紛紛的跪倒,高聲喊道:“卑下來遲,殿下恕罪。”

方成洋集合了隊伍再趕過來,相對來說已算是比較迅速的了。

朱允熥推開了還抓著他衣領的那軍卒,笑著道:“不遲,剛剛好。”

而那軍卒一時之間本就沒反應過來,現在更是如招雷擊,說話嘴巴都不利索了,結結巴巴道:“殿殿下”

朱允熥拍拍身上的皺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