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一聲。

在小和尚的帶領下,朱允熥被安置在張定邊左手邊的屋子。

這屋子沒有張定邊住的大,但格局卻差不了太多,軟塌上放著個矮桌,桌上放著《道德經》等道家典籍,以及一盞燒了一半的油燈。

在地上還有一張桌子,兩把凳子。

桌子上放著一把茶壺兩個茶碗,其中一把椅子上放著臉盆毛巾。

“小僧負責伺候太孫的起居,太孫有需求的話可以提。”

朱允熥脫了鞋,往軟塌上一躺。

“快是吃晚飯的時候了吧?”

那小和尚大概是沒想到朱允熥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下道:“快了。”

朱允熥話不多說,直接道:“差不多就拿過來吧,只要是吃的就行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空閒的時間,孤要早早吃飯早早睡覺,最好是一晚上都別打擾孤。”

,!

小和尚倒還挺有禮貌的,對朱允熥說的這些並沒有一絲的仇視。

好像真的是在照顧朱允熥的飲食起居,回道:“師父吃齋多年,飯菜恐只能以素食為主了,太孫別嫌棄就好。”

之後不久,飯菜送來。

大米粥,饅頭,還有些小菜。

這種標配的飯菜,比尋常人家的好多了。

朱允熥跟著老朱經常吃,早就已經習慣了。

吃了三個饅頭,喝了兩大碗粥。

朱允熥招呼了旁邊伺候著的小和尚,道:“麻煩小師父把這些東西都帶出去吧。”

之後,脫掉衣服蓋上被子。

聽聞房門吱呀一聲關上,朱允熥這才翻了個身,頭枕著手仰面望著漆黑中的天花板。

之前就曾和老朱商討過對海上疍民的安排,哪知老朱反應特別強烈。

在朱標的勸說之下,才隱隱開始鬆動。

張定邊要打算讓這些人上岸的話,勢必得找個老朱能接受的方式。

最關鍵的是,不管最後如何抉擇,都不能給大明埋了雷。

之後的幾天,朱允熥吃了睡睡了吃的,即便是和張定邊聊,那也是就佛家的一些東西。

張定邊本就精通天文地理,又出家三十餘年,在這些方面的理解很透徹。

以前朱允熥尊重這些信仰,但從不曾真正參悟過,聽了張定邊的講解,也從側面間接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真諦。

至於張定邊找他來的俗家事務,張定邊不主動提,朱允熥也不主動問。

這個時候誰先問,誰就略遜一籌。

而另一邊,老朱從剛開始的澹然,但隨著遲遲沒有訊息,已開始變得焦灼了。

當然,這都是基於對朱允熥的關切。

若身處險境的是他,老朱絕對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能因朱允熥的失蹤亂了陣腳,可見對朱允熥的關切至深。

“廢物!”

“這都幾天了,這麼多人整個京師都能翻一遍了,一個大活人竟然這麼久都找不到。”

老朱渾身散發著邪火,衝跪在地上的方成洋,五城兵馬司,還有京軍的幾個指揮使咆孝。

他們的確是認認真真找了,挨家挨戶的搜尋。

抓的禿子把詔獄都擠滿了,始終都一無所獲,沒找到一丁點關於張定邊的線索。

即便他們之中的很多人懷疑,朱允熥或許已經遇難了,但誰都不敢在老朱面前提。

“你們繼續去找。”

“除了要找太孫外,還要注意是否有人送信。”

朱標儘管沒有老朱那麼大的火氣,但嘴上也已經散出了火泡。

所有的冷靜在在乎之人的面前,總是會全部化為烏雲。

朱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