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定遠百姓,每戶送鹽半兩。”

“目前虎威營軍卒,正夜以繼日煮鹽,實在分身乏術。”

“定遠問題的關鍵,還在庶民百姓。”

“只要安撫了他們,所有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沉御史先回去,需要沉御史出手時,我自會去找沉御史的。”

“陳集,送沉御史。”

不想再多說,又不好拒絕,招呼送客,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朱允熥喊了一聲,陳集隨之閃身出現。

“沉御史,請吧。”

朱允熥明顯不想多說,沉吉秀幾次張嘴。

最後,還是跟著陳集離開。

之後的幾日,沉吉秀又來了幾次。

毫無例外,次次都沒見到朱允熥。

既沒啥可說的,又何必要見。

只不過最後一次,沉吉秀失望而歸時,竟看到兩淮商會會長,陳敬宗被剛拒絕了他的陳集,言笑晏晏邀請著進了營。

不見他這御史,竟見了一商人。

這讓沉吉秀心中,頓時起了漣漪。

沒有著急離開,沉吉秀一直守在了外面。

營帳之中,朱允熥笑著相邀。

陳敬宗行禮道謝後,緩緩坐了下來。

身材幹瘦,兩眼泛著精明。

“三皇孫代天巡狩,不知可否有用得上草民之處?”

一上來就要幫忙,這要說沒啥目的,那可沒人信。

“陳東家,是代表自己,還是代表兩淮商會?”

凡有些名頭的商戶,那都歸商會管轄。

那些小門小戶的小攤販,只是沒資格進入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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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商會一聲令下,他們還是得聽的。

誰若敢得罪商會,那在兩淮地界肯定混不下去。

陳敬宗若是代表兩淮商會,那自然是代表兩淮的所有商賈。

他若只代表自己,那還真沒啥可聊的。

他沒處理的事情還多,可沒啥多餘的時間,和一個商賈多說話。

“草民身為兩淮商會會長,自是代表商會而來。”

這樣的話,那就好說了。

“來人,看茶。”

朱允熥率先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

“陳會長以為,定遠鹽價飆升,導致百姓吃鹽無門,是何種原因造成?”

陳敬宗端茶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到最後都沒端起。

愣了片刻,隨之跪地。

“兩淮鹽務多經由商會商戶之手,草民添為商會會長,未能處置好鹽務問題,草民罪該萬死。”

不痛不癢的,這可不是認錯的態度。

“朝廷立開中之法,商人憑鹽引販鹽,此乃天經地義,商會商戶佔兩淮商人大部,經手鹽務無可厚非,陳會長何錯之有?”

朱允熥咄咄逼人,陳敬宗冷汗涔涔。

他要不應承了朱允熥所言,啥都不說。

賭朱允熥最後,啥都查不到。

要不就實話實說,再不打馬虎眼。

權衡片刻,陳敬宗開口了。

“鹽務利潤向來巨大,有人在鹽引不充裕情況下,會冒險走私。”

“商會對此雖一禁再禁,但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有人行走私之事。”

“因走私所涉官府,草民一介布衣,不敢抗衡,凡發現走私者多隻是革除商會。”

“最關鍵在,在豐厚利潤之下,人心貪慾實難遏制,雖發現一例,查處一例,但多有人鋌而走險,目前商會是否還有走私之人,草民也無法保證。”

陳敬宗所言,不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