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告訴我,有多少戶,多少勞力,多少人口就行了。”

僅憑這些,看到的都是些表面而已,根本就沒必要浪費時間。

“六十八戶,勞力二百零五人,人口有三百三十六人。”

朱允熥手指敲擊桌上,不斷重複這幾個數字。

一旁朱楩忍不住出口,問道:“去歲灌溉不便,連租子都沒收齊?”

提起這事,姚才當即大倒苦水。

“是,之前逆賊李善長截了河水灌溉,下游百姓民不聊生,自劃分到皇莊後,奴婢請示聖訓,分流河水與百姓,結果就導致我們皇莊產量嚴重下降,只能勉強維持莊戶口糧了。”

朱允熥擰眉沉思,良久不言。

“三皇孫,春糧已種下,馬上就得灌溉了。”

“再挖新渠肯定是來不及了吧?”

“那是肯定的。”

朱允熥想都沒想,無奈應道:“那這樣吧,就按去歲的,把水繼續分流出去吧,要是讓那群刁民敲了登聞鼓,皇爺爺準得拿我開刀。”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只能削減莊戶。”

“反正不管怎麼說,今年多少肯定得收些租子。”

“換到我手裡,還一個銅板都收不上來,皇爺爺和父親怎麼看我?”

這完全就是無計可施的權衡之策。

姚才大包大攬,拍著胸脯保證,道:“今年河水汛流比去年強,收些租子保準沒問題。”

一個銅板,那也算收上來不是?

得到姚才保證,朱允熥這才長舒一口氣。

“那就行,這莊子現在是我的不假,但也總得讓皇爺爺看到這莊子在我手裡的變化。”

,!

“三皇孫可要再去田裡看看?”

朱允熥連連擺手,好像裝了發條。

“不了,泥濘地我可走不慣。”

“沒別的事兒,我先走了,我說的那個事情你上著些心就是。”

妥妥的一個不識人間煙火的紈絝。

從莊田出來,朱楩變得有些沉悶。

朱允熥一連幾遍,才終於把朱允熥喊回過神。

“十八叔,你可有看到姚才邊上莊頭衣服裡面的錦衣?”

聽到詢問,朱楩眼前一亮。

“你也看到了?”

“這麼說,你和姚才說的都是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

朱允熥發懵,朱楩則早由陰轉晴。

“就知道你小子不是那種沒志氣的人。”

“說吧,你想怎麼辦,十八叔給你打下手。”

朱楩看似風風火火,但絕非草包。

有朱楩幫忙,確能解決不少問題。

“一個莊頭竟能穿上錦衣,必然不簡單,就從他身上著手。”

“至少先了解清他同夥都有誰,才能行下一步策略。”

朱允熥話落,朱楩躍躍欲試。

“那我帶幾人,把那狗東西抓來?”

宮裡哪有他大顯身手的機會,唯有到了外面才可以。

“不用這麼急的,今天我剛過去,他們不瞭解我,肯定會有防備。”

“今天見了面,我又遲遲沒有動作,才能徹底打消他們的顧慮。”

沒有了防備,那還不知指哪打哪。

“雞賊。”

“我:()大明:家祖朱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