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獨教授吧,再怎麼著識文斷字”

話還沒說完,一陣蹬蹬蹬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傳了過來。

“皇爺爺,孫兒抄完了。”

老朱從凳子上放下腿,坐直了身子,神色嚴肅。

“咱給你個機會,容你再去修,要是讓咱知道你混弄咱,那”

這老頭好歹也是白手起家當了皇帝的,怎這麼婆婆媽媽的?

朱允熥把手裡的三字千,往老朱手裡一塞,頗顯大氣。

“孫兒哪敢糊弄皇爺爺,皇爺爺隨便查。”

就他那字,只要不是故意找茬,怎麼都能算個優秀的。

交上三字千後,朱允熥便不請自坐的坐到餐桌之前。

抓起一張蔥油餅,滿滿當當塞進了嘴裡。

折騰了這麼久,他一口還沒吃呢。

老朱拿著朱允熥抄寫的三字千,一張張翻看。

越往後翻,神色越晦暗不明。

直到最後一張翻完,這才全都給了朱標。

朱標並沒像老朱看的那麼細,只隨便翻了前兩張,便放在了一旁。

“孤記得去西安之前,你抄三字千還需數日之久。”

朱允熥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喝了口茶順下嘴裡的東西,急急解釋道:“這都是兒子自己寫的,可絕對沒有別人代勞。”

一個皇帝,一個太子。

他們兩人的眼皮子底下,誰敢代勞?

不管是老朱還是朱標,誰都不至於往這方面懷疑。

只是就像朱標剛才所言,像這種日積月累的東西,再怎麼突然開竅都不至於出現如此突飛猛進的改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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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不是突然開竅,那就剩下故意藏拙了。

“父親。”

“皇爺爺。”

朱允熥在身上擦了擦手,又抹了把不知道有沒有的眼淚。

“孫兒苦啊”

就朱允熥那浮誇的演技,老朱是什麼人,豈能洞穿不了。

之前不戳破,那是因沒心情。

“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能說就滾蛋。”

老朱神色慍怒,朱允熥趕緊正襟危坐。

這老頭兇起來,太嚇人。

“孫兒以前那樣其實都是假裝的,父親忙的不見人,娘又走的早,朱允炆他娘對孫兒經常橫挑鼻子豎挑眼,孫兒不敢超了朱允炆,孫兒要是比朱允炆強了,孫兒怕連皇爺爺都見不到了。”

之前呂氏帶著朱允炆,朱允熞抄《金剛經》在老朱面前顯擺,卻獨獨落下了朱允熥。

厚此薄彼的事恐也不單隻有這一件。

朱允熥藏拙尋求自保,也是能說的通的。

“父親病了,孫兒為了父親,只好去藏書閣尋了那本孫兒許久之前看過的那本醫書。”

“現在孫兒的事肯定是瞞不住了,皇爺爺和父親可要護著孫兒啊。”

不管怎麼說,他暴露那可全是為了朱標。

老朱和朱標若不能給他做主,那可就不夠意思了。

“行了,往後該咋樣就咋樣,要是有人敢攔著讓你得給你做主去。”

畢竟是東宮的事,老朱直接插手肯定是有些不太合適。

“快吃,吃完趕緊滾蛋。”

“明早記得給你爹把藥煎好送來。”

朱允熥吃下最後半張蔥油餅,又抱起茶壺填了縫。

“知道了。”

“孫兒那就先走了。”

朱允熥抹抹嘴,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等老朱重新掃到桌上時,除了朱標面前還留著一碗底清粥,剩下所有碗碟都乾淨的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