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繞繞早已不耐煩,他本就不喜京中這些所謂的才子佳人,一個個心思深沉,如今見沈宴初和溫詩河一唱一和,更是覺得無趣。

沈宴初見蕭策有些不悅,心中暗叫不好,“是學生多慮了,還請殿下恕罪。”

蕭策擺了擺手,不再理會他,轉頭對溫綺羅道:“溫二娘子,本殿還有要事前往護國寺,便先行告辭了。”說罷,他便準備離去。

就在這時,溫詩河身旁的女使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提醒道:“娘子,天色不早,我們也要儘早趕往護國寺……”

溫詩河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上前一步,對蕭策福了福身,道:“殿下,臣女和二妹妹也正要去護國寺上香,不知可否與殿下同行?”

蕭策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素來居於軍中行伍,鮮少與女眷同行。

溫綺羅見溫詩河竟然想與蕭策同行,心中冷意尤然升起。她雖不會主動設計溫氏中人,卻不意味著能容忍溫詩河拿自己作筏子,攀高枝。

溫綺羅正要開口拒絕,卻聽蕭策淡淡道:“也好。”

沈宴初見溫詩河對蕭策如此殷勤,心中不由一動。

溫詩河對自己的態度與那刁鑽的溫綺羅迥然,且她是溫大將軍的嫡長女,身份尊貴,只怕若為之夫婿,日後仕途亦會大有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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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初看著溫詩河婀娜多姿的背影,眼神閃爍不定。倒是溫詩河臨走前,視線又與沈宴初相對,兩人眉眼間又多了些與眾不同的情愫。

眾人目送蕭策一行人策馬而去,山間小道上塵土飛揚,漸漸消失在茂密的樹林中。

山間小徑蜿蜒,馬車軲轆碾過落葉,發出細碎的聲響。

溫綺羅掀起車簾一角,望著外面漸漸消退的景色,心中煩悶更甚。

與溫詩河同處一室,空氣中瀰漫著脂粉香氣,想起方才那幕,只讓溫綺羅感覺不適,她索性放下車簾,閉目養神,實則思緒翻湧。

忽而馬車一停,溫綺羅身子往前一傾,險些撞到車壁。

“殿下,可是到了?”溫詩河率先問道。

“還未,只是這山路崎嶇,馬車顛簸,恐驚擾了兩位娘子。”蕭策的聲音自車外傳來。

溫綺羅也不想在與溫詩河演戲,她乾脆掀開車簾,“多謝殿下掛懷,只是這馬車委實悶得慌,不知綺羅能否向殿下借匹馬,自行前往?”

蕭策略一沉吟,便應了下,“自然可以,來人,給溫二娘子備馬。”

溫詩河一聽,頓時急了,連忙道:“殿下,臣女也……”

“馬匹不足,溫大娘子還是乘坐馬車吧。”蕭策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語氣堅定,絲毫沒給溫詩河任何轉圜的機會。

溫詩河臉色一白,咬著嘴唇,幽怨地望著溫綺羅翻身上馬,與蕭策並轡而行,心中妒意不止,指節也因用力泛白。

馬車前方不遠處,冬風固然凜冽拂面,卻也吹散了車廂裡的脂粉氣,讓她覺得神清氣爽。

:()簪纓世族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