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匕首,匕首上,還沾染著暗紅色的血跡。

刀鋒寒芒,映著溫綺羅似笑非笑的臉。

“這把匕首,曾是父親的貼身之物,寶刀贈英雄,紅玉配佳人。”溫綺羅的目光落在匕首上,語氣帶著一絲懷念,“妹妹便將它轉贈給阿姐,阿姐豔冠群芳,這匕首,最襯阿姐。”

溫詩河的臉色又白了三分,那匕首上的血跡讓她腳步一虛,好在身側的女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重心。

“阿姐為何這般神色?莫不是不喜歡這匕首?”溫綺羅故作關切,眸光掃過在座的賓客,最終落在江知寂身上。

兩人目光交匯,溫綺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江知寂眸中帶笑,溫綺羅這唬人的“厚禮”,專治溫詩河的多心之症,只怕這溫大娘子,有些日子夜不能寐了。

他端起茶杯以寬袍遮之神情,以免被旁人看出端倪。

溫詩河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鎮定,“妹妹費心了,只是這匕首…太過鋒利,阿姐還是好生收在庫裡,用心珍藏。”

“阿姐不必害怕,這匕首,可是削鐵如泥的好東西,關鍵時刻,還能…保命呢。”溫綺羅特意將“保命”二字咬得極重,冷意叢生。

其他賓客的臉上也是面面相覷,這溫二娘子送至的禮物一件比一件詭異,他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也讓溫詩河如坐針氈,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只覺後背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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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綺羅湊近溫詩河,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竟不知阿姐如今這般厭惡我。差一點,就如了阿姐的意,送我歸西。”

溫詩河臉色驟變,強作鎮定道:“二妹妹亂語些什麼,莫不是癔症了?”

溫綺羅收回目光,臉上依舊是那抹恬淡的笑意,“阿姐既是聽不懂,那便無需多慮。今日這禮,只是聊表心意。但願,阿姐用不上這些保命的東西。”

看似平靜的閒話下,姐妹間的暗潮洶湧,如芒刺背。

溫詩河咬著牙,面色蒼白,“溫綺羅,你這般故弄玄虛,到底意欲何為?”

溫綺羅只是笑意盈盈,彷彿沒聽出她語氣中的怒意,反而親暱地挽住溫詩河的手臂,柔聲道:“阿姐這是說的哪裡話,妹妹一片好心,阿姐怎的如此曲解?莫不是還因那日青玉入府的事耿耿於懷?”

溫詩河猛地甩開她的手,如同觸電一般。

“你……”溫詩河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溫綺羅的手指顫抖不已。

溫綺羅眸色微黯,更是壓低了兩分聲音,伏在她耳畔,“莫要以為父親真能庇護你一世。若是下次,你又萌生了什麼心思,有違溫府臉面,當如此刀!”

話音未落,那把匕首的刀鋒就在溫綺羅手裡應聲而斷,斷裂的刀鋒掉落在溫詩河腳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眾人皆是一驚,紛紛看向溫綺羅手中的斷刀,一時之間,鴉雀無聲。

:()簪纓世族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