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否告訴我你的名字?”

溫綺羅揉著被他捏紅的手腕,“我說了,我是這礦上的東家。至於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夏人,來我大夙境內,難道不是你的身份更為詭譎?”

赫連覺予聞言,瞳孔驟縮。

他下意識地想要掩飾,卻發現自己身處囹圄,根本無處可逃。

他咬了咬牙,強撐著道:“我…我是途徑此地的商旅,路過此地,遭遇了山匪……”

“商旅?”溫綺羅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商旅身上可會帶著刻有赫連二字的玉牌?”

赫連覺予臉色一變,他這才想起自己腰間的玉牌。他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隱瞞下去。

可是尋常的大夙女郎,怎知那玉牌象徵著大夏皇室的身份?

溫綺羅也不逼他,只是靜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兩人四目相對間,石屋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赫連覺予粗重的呼吸聲在迴盪。

良久,赫連覺予才抬起頭,目光復雜地看向溫綺羅。“你既已知曉我的身份,又何必多此一問?”

溫綺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自然知道你的身份,四王爺。”

赫連覺予心中一驚,眸色微變,露出上位者的威壓之勢,“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誰,你無需知道。”溫綺羅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來我大夙境內,究竟有何目的?”

赫連覺予看著眼前不僅沒有被自己鎮住,反而氣場不弱於自己,鎮定自若的女子,突然朗聲道,“娘子身份不明,亦不知是敵是友。本王又何須回答娘子的問題?”

溫綺羅聞言,眸色深沉,果真是赫連覺予的處事風格。

“王爺有這個心思揣度他人,不如好生休養,畢竟你體內的毒,想要解開,並非易事。”說罷她轉身離去,裙裾曳地,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只留下赫連覺予一人在逼仄的石屋內,眸色陰沉。

而赫連覺予卻有一種自己的根底已經被溫綺羅看透了的失控感,更是思緒紛亂。

這女郎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卻又不說破,反而以退為進,讓自己更加捉摸不透。

他強撐著坐起身,胸口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幾日後,赫連覺予的傷勢有所好轉,可以下地走動。

他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這礦場。

礦場規模不大,礦工們雖是穿著粗布麻裳做工,可頓頓也都能見葷腥,這礦區的條件算得上優待,相比之下,他大夏百姓常年放牧,家畜都賣作銀錢,自己卻未必能捨得吃肉。

由此可見,大夙之富庶,非大夏可及。

而溫綺羅每日巡視礦場,與礦工山匠們交談,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風範,與這粗鄙的環境格格不入。

:()簪纓世族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