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道:“大人,那你只是看到了區域性,而沒有把眼光放到長遠,看到整個全域性。”

屠勳爽朗一笑:“呵,你小子還教訓起我來了,那你倒說說看怎麼看起全域性?”

路遙蘸著茶水在桌子上自上而下換了一條線,道:“這個全域性就要從大明的這條命脈,京杭大運河上來看。”

路遙在這條南北的豎線上又換了幾條橫線。指著道:“不得不說,楊廣真是一個有雄才大略的人物。他的這條京杭大運河,把中原地區,自西向東流的這幾條河全部連線在了一起。這就形成了極為便捷的水運網路。”

又在其中一條橫線上畫出一個叉:“若是把這條橫線代表長江水運,那這一個小叉兒就代表著漢水。”

又在剛畫出的小叉上,再分出一個叉,彎彎曲曲的向上方畫了一節。

指著進化出的小岔道:“那麼這一條心畫出的小叉就代表著白河。原本河南以南地區是使不到這條大運河的便利的。但是盧知縣打通了這個漕運,就等於把河南以南地區與整個大明的水路運輸連線在了一起。而南陽作為河南西南部的交通要衝,雖然是獲利最大的。”

屠勳鼓掌喝彩:“精彩!老夫要是早些有你相助那該多好。就你現在的眼光與能力,足可勝任一府知府。”

路遙道:“知府?還是算了吧,太累。那麼多人的生死榮辱都自己一肩挑起來,我這肩膀還是太弱了點。”

屠勳嘆了口氣道:“小子,你能這麼想,那你就比大明朝大多的官員都合格。如果他們都有把百姓的生死榮辱一肩挑的擔當,那麼,大明朝也就是太平盛世了。”

一老一少二人聊天正投機,一個衙役衝了進來把一個小紙筒交到路遙手裡:“路大人,出事了,何九爺向你求援。”

路遙開啟紙條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何被暴雨梨花針傷,中多種毒,請毒醫二門下山————楊。”

路遙一看,知道救人猶如救火。道:“大人,我得走了。你住進錦衣衛衙門,或者住進獨山千戶所。停止審查,注意安全,等我回來。”

又衝那衙役吼道:“給我備馬!”

那衙役道:“給你備好了,在門外邊。”

路遙衝出門,只見門外三匹高頭大馬。

一匹青鬃馬額頭上有一傷疤。這是楊兆明的坐騎————青獅。

一匹棗紅馬比青獅還長出幾寸,正是南陽驛站為800里加急準備的最好的馬。

最後一匹個頭更大,渾身漆黑,四個白色的蹄子,這正是何進的那一匹烏雲蓋雪。

三匹寶馬身上都有乾糧,清水還有一些銀錢。

路遙翻身跳上青獅,回頭對那衙役道:“去告訴我家青兒,我出公差了,讓她不要等我。”

聲音還未落,人已經轉過了街角。

路遙一路三匹快馬換乘,酉時初(晚上7點多)便已經趕到了天劍門。

天劍門並不像一般的門派,有一個氣派的山門,而是一個早年開礦的礦洞。礦洞外邊有葛藤掩映,一般的人根本就發現不了。

路遙把馬拴在洞外,快步衝了進去。

進洞以後剛轉過兩個彎,也看見一個火把下站著兩個人。一中年漢子,手持連努,對準主路遙道:“來人止步!”

路遙將他的扇子劍舉過頭頂:“我父親是十六代弟子路中凱。有急事求見大師伯。”

不等那人再開口問,便把扇子轉了半圈,指向左腳前一尺外,同時道:“乾元中義!”

二人一看手勢切口全對,便知是自己人。另一個年輕人收起短劍道:“隨我來,跟著我的腳步,一步都不能錯!”

那人帶著路遙在山洞中按特定的步伐快速前進。路遙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