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剛剛騎著馬到家門口,還沒進家呢,就又被衙役叫回了縣衙。

到了縣衙大堂,經介紹,路遙才知道喝了自己魚湯的老者居然就是刑部侍郎,那個車伕一樣的錦衣衛居然是九太保何進。

路遙心道:“現在的朝廷大員也流行扮豬吃虎嗎?”但還是上前拱手行禮,態度不卑不亢。

屠勳也沒有想到,在河邊遇見的公子哥,居然就是這個縣的推官。

要知道南陽縣作為南陽府的直轄縣。只有縣令,師爺,教育,驛呈,巡檢五位主次官。這其中就少了典使,縣丞,主簿,多了一位推官。

按正常來說,推官應該是七品,與縣令平級。這就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年僅20歲的年輕人,其實是這個縣的二把手。

再加上他是鄉試第七名的新科舉人,出身也清貴,又暗藏武藝,文武全才,可謂前途無量。屠勳也不禁對這個年輕人起了愛才之心。

眾人客套之後,路遙把案子講得清晰明瞭,盧月則是在一旁:“對,是的,就是這樣的。”活像是說相聲,一個逗哏,一個捧哏。

屠勳與何進是何等的人物,這一下子就看明白,這個案子其實就是路遙破的。至於盧月,給他一個運籌帷幄的功勞,都算是高看他。但是二人也沒有點破。

屠勳這時雖然不動聲色,路遙已經入了他的眼。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等這次任務完成回京,就把路遙帶上,舉薦給弘治皇帝了。

路遙把案子講完,屠勳已經明白,這次他算是白來了。不過發現了路遙這個人才,也算是有所收穫。

屠勳道:“路推官,照你這麼說,只要把劉金科與許掌櫃二人抓到,就可以結了?”

路遙答道:“是的大人,現在我們已經發出了海捕文書,錦衣衛,獨山千戶所,呂府臺都在抓他二人,抓住人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可是又有誰知道,劉金科其實早就在路遙的控制之中。一行人走鏢42人,鏢師全部都到了,船老大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當時路遙就奇怪,為什麼一眾鏢局的鏢師都來投案自首了,這個船老大卻自己跑了。所以路遙一開始就送一密信讓楊兆明尋找劉金科,但是卻只找不抓,嚴密監視。

這是路遙放出去的餌,也是送給錦衣衛的禮物。

路遙清楚的知道,能做下這麼大案子的,絕對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但是錦衣衛不同,如果把這個禮物送給錦衣衛,不管有沒有用,最起碼也能結一個善緣。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善緣這麼快就要用上了,錦衣衛的九太保已經來了。

正在他們談話期間,忽聽見衙門口的大鼓被人敲響了。

這時一名衙役跑進大堂,跪地道:“大人,許衛東的妻子帶著孩子來自首來了。”

屠勳眼前一亮,道:“盧月,你去吧,我與何進在後面旁聽就行。”

路遙與何進卻同時對視,又會心一笑,心照不宣。二人都清楚明白,許衛東被幕後主使斷尾求生了。

盧知縣與路遙來到縣衙大堂,只見已30多歲,容貌姣好的婦人,與一男童跪在大堂上。

盧月一拍驚堂木:“堂下何人,為何擊鼓?”

婦人又叩了個頭,道:“民婦許李氏,許衛東之妻。這是我兒子狗兒。今日擊鼓是因為民婦上街,看見了海捕文書,特意帶著兒子前來自首。”

盧月一愣,道:“看見海捕文書,你識字?”

許李氏道:“回大人,民婦的父親是石橋鎮的教書先生,故而自幼識字。是我父親欠了許衛東50兩銀子還不上,才把我抵賬給他的。”

路遙道:“你既然看得懂海捕文書,那你應該知道你丈夫幹了什麼,既然你是來自首的,那就把你知道的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