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鞭子的手蹲了一下,緊接著,一道更重的鞭子抽了下來。

“噗。”

祁言被抽倒在地,他的嘴裡吐出大片鮮血。

痛,太痛了。

“跪好。”

他重新跪直身體,萬清宮寒氣重,他跪在地上,不僅要承受謝無言的怒火,還要受住膝蓋下不斷襲來的寒氣。

這也是謝無言的意思,謝無言自然有本事阻擋這些寒氣進入祁言的身體,但偏偏這也是謝無言的意思。

祁言心裡自然清楚,但他沒有一絲怨言。

“你師妹在外面呆了幾日?”

祁言身上的痛感讓他聽謝無言的話有幾分模糊,他恍惚了一下,算上沈攸在合歡宗待的那些日子,他報了一個數。

謝無言的聲音毫無波瀾:“她待幾日,你就每日上來領兩百鞭。”

“是。”

兩百鞭很快就抽完了。

謝無言收起了破靈鞭,他揮手使了個清潔術。

祁言和大殿上的血跡頓時消失。

因為祁言服用過丹藥的原因,即使祁言已經疼到幾乎要抽搐了,可他那張美人臉上還是什麼異常都沒有,甚至看起來氣血很好的模樣。

這也是謝無言的目的。

“不必等傷好,你做的事歸根結底還是對不起你師妹,你可知該怎做?”

祁言:“弟子知道。”

“嗯。”

“明日這個時候,還在這裡受罰。”

“是。”

謝無言離開了。

祁言跪在地上許久,他的身體都已經沒有知覺了。

站不起來。

又過了許久,祁言才勉強站了起來。

他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祁言勾起嘴角,那張本就勾人的美人臉上面露出一個偏執的笑。

瘋狂到讓人不寒而慄。

他對自己的傷很滿意。

這是他應得的。

將閻野送上來的藥一口氣喝光,沈攸臉上的苦澀還沒有表露出來,就被閻野在嘴裡塞了個東西。

“嗯?”

沈攸抿了抿,一股甜意從舌尖傳來。

她看向閻野,閻野拍了拍沈攸的頭,看沈攸並沒有再避開自己的意思,閻野臉上溢位柔軟。

“讓人送過來的蜜糖,可合你的胃口?”

沈攸點點頭,她嘴裡又被閻野塞了一顆。

“你喜歡便好。”

她嘴巴里被塞的滿滿的,見閻野還有要繼續投餵的意思,她扭頭。

聲音似乎也被染上了一絲甜意,黏黏糊糊的。

“不吃了,太甜了。”

閻野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手。

沈攸眨了眨眼睛,怎麼從閻野的臉上看出有些遺憾。

他見外面的天色似乎有些不早了,他不像沈攸,能待在萬清宮。

“那師兄就先走了,明日再給你送藥過來。”

沈攸點點頭,想起什麼。

她盯著閻野的手。

閻野腳步一頓,“怎麼了嗎?”

沈攸想起謝無言瞎捉摸的那些糊糊,她小聲問:“蜜糖,還有嗎?”

閻野笑,他眼裡的柔意幾乎要剩不下了。

他將弟子送過來的蜜糖都放在沈攸手裡。

柔聲打趣:“不是方才還嫌棄太甜了?”

沈攸不說話。

身體卻極為誠實的將閻野送到了門口。

直到看不到閻野的身影,沈攸剛準備回去,就見祁言朝自己走來。

她咬碎嘴裡的蜜糖,身體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