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師很快就又閉了關。

屁大點的小孩不吵也不鬧,抱著木劍乖乖跟著他們。

當時祁言的狀態也剛剛調整回來不久。

遠遠沒有閻野和藺之對待沈攸那麼熱絡。

每次他和沈攸單獨相處的時候,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不說話。

他練劍,沈攸就乖乖的待在一旁。

直到有一次,他練劍的時候忘記還有沈攸在身旁,不小心用劍柄傷到了沈攸的頭。

看著沈攸頭頂上迅速紅腫的包,祁言難得有些心虛。

沈攸的眼裡積滿了淚水,祁言有些不知所措。

他輕輕摸了摸沈攸的頭,想拿出藥給沈攸用上,卻被沈攸一把抱住身體。

溫熱的身體燙的祁言一抖,懷中小孩的身體軟的好像沒有骨頭。

一種很新奇的感受。

就像是枯木逢春,祁言慢慢伸手環住了懷中這個鮮活的生命。

與此同時,

他也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心臟的跳動。

撲通撲通。

是夜。

沈攸有些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

她當然不是因為和祁言的約定,她根本就沒想過去赴約。

因為她從頭到尾,就沒想過原諒祁言。

沈攸只是有些牙痛。

閻野給她的蜜糖太多。

她吃起來也沒有個節制。

一開始只會在喝藥和應對謝無言的時候吃。

直到後來,閻野給她新換了個口味的,她成天沒事就吃一點。

白日裡只是隱隱有些作痛,一到晚上,沈攸剛準備入睡,

便疼的不得了。

她坐起身,第不知道多少次漱口。

冰涼的觸感刺激的口腔一激靈,緊接著又是牽動半張臉的疼痛。

她捂著臉推開窗戶,一陣溼冷的氣息襲來。

下雨了。

沈攸鬆開手,靠在窗欞上。

謝謝飄落的雨掃過沈攸的臉,有些涼。

她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勢,黑暗中有一陣微弱的光傳來。

沈攸伸手,是一隻傳信的紙鶴。

上面覆蓋著一層靈力,將雨水隔絕在外面。

“有雨,我在思避崖等雨停,你不用著急,我會一直等你。”

沈攸面上看不出情緒,她伸手捏碎紙鶴,盯著窗外的雨出神。

一直等嗎?

她扯著嘴角笑了,真是可惜,她可沒打算去。

半張臉還在慢慢傳來陣痛的感覺,沈攸一直盯著窗外的雨勢。

先是越來越大,再慢慢轉小。

空氣中始終瀰漫著雨的味道。

許是在萬清宮的原因,連雨的味道都變得不一樣了。

沈攸還記得上次離開劍宗的那場雨,全是苦澀的味道。

黏膩,難受。

髮絲上被斜飄的雨水匯聚成一滴水珠。

順著落下,沈攸垂眸。

盯著胸口處的水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雨停了。

牙痛卻還在持續。

沈攸整理好衣裳,帶上一旁的劍。

她拉開院門,走了出去。

雨總會停的,

可若是那些痛楚傷口,若是不去管,將會不停的疼下去。

沈攸討厭疼痛。

牽動半張臉的疼痛似乎在不斷催促沈攸。

總該有個結果。

祁言身上被淋的很溼。

思避崖行並沒有躲雨的地方。

他原先擔心沈攸在來的路上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