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空軍院校的三十名精英,而她一定要拿到四個席位中的一個。

她進來的比霍棠久,每一道題都在最短的時間內經過再三的斟酌,以至於房間裡的氧氣濃度越來越低,她已經出現了缺氧的症狀。

她知道自己應該更快,但卻沒辦法讓自己不慎重。

到了後來,她跟比她晚了不少進房間的霍棠,幾乎是同一時間內完成一千道題走出屋子的。

兩個人打眼兒一看,得,還真是冤家路窄。

更窄的是……七個女飛分了兩個宿舍,偏巧霍棠和李宇飛被分到了同一個屋。

各自拉著行李一路同路地走到宿舍門口,霍棠和李宇飛各自看著對方,都很一言難盡。

她們到得晚,在她們之前,同寢的周覓和秦知夏已經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日常生活用品都是營區統一配的,周覓隨便把自己日常換洗的衣服大咧咧地往櫃子裡一塞,翻身直接蹬著梯子上了床,找了個插座把手機的電衝上了,“不知道剛才那‘昏天暗地’的一波能帶走幾個。”

“我估計沒人在這場淘汰吧。”見面禮似的考核結束,秦知夏又把那副沒有鏡片的黑眼鏡框戴回來了,只是這玩意對她而言實在新鮮,還沒戴習慣,說話的功夫已經不由自主地往上推了好幾次,“畢竟都是各航校拔尖兒的學員,題也不算難。”

霍棠天生是個自來熟,進門就看見秦知夏那明晃晃的大眼鏡,眼睛差點沒瞪脫框,“你這是……”她按著之前營區分配的床位把不大點的行李箱戳在了床頭,不可思議地走到秦知夏身邊,沒進屋的時候沒發現,走進了看得清楚,這姑娘眼睛竟然還腫著,顯然剛剛還哭過,頓時更加不可思議了,“你也是來參加殲擊航空兵選拔的?”

秦知夏是個娃娃臉,紅著眼睛嘟起嘴的時候殺傷力十足,活脫脫就是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可憐樣兒,她坐在桌前,手撐著下巴,黑框眼鏡甚至顯得有點土氣,幽幽怨怨地看向霍棠,“怎麼,不行嗎?”

這話換個人說得是句挑釁,但從秦知夏嘴裡說出來,實打實有點柔弱可憐的樣子,好像霍棠欺負她了似的。

往日裡直來直去慣了的霍大小姐被噎了一下,但片刻後一點莫名其妙的負罪感就被她更大的發現趕走了——離近了看,她終於發現了秦知夏鼻子上面的端倪,試探著在秦知夏的鏡框上面戳了一下。

——差點沒戳到秦知夏的眼睛。

霍棠愣住了。

在她手戳過來的時候秦知夏沒躲,這會兒拍開了霍棠的手,被驚到怔住的霍棠讓她這一下也拍醒了,頓時哭笑不得,“怎麼是個空架子?不是,你這也太可愛了……小可愛你圖什麼啊這是?”

秦知夏沒在意她眨眼間就給自己起了個別稱,只是轉過臉,想起自己被老爸扭送過來報道的經歷,依然心中哀切,“圓夢。”

霍棠張張嘴,沒說出話來,一時沒能理解秦知夏要圓的究竟是什麼夢。

對面的上鋪,周覓撕了包辣條,盤腿坐在床上,跟室友們不太正經地打了個招呼,“小姐姐們,雖然我們是競爭關係,但好歹是一個寢室的,之後大家多關照啊,整好了,說不定最後四個名額都讓我們宿舍拿了呢,是不是?排面兒!”

辣條兒的味道迅速佔領了整個寢室,連續遭遇載人離心機和小黑屋缺氧雙向摧殘,出來後誰都不想吃晚飯的霍棠和李宇飛不由自主地抬頭朝叼著辣條大快朵頤的周覓看了一眼,霍棠再轉眼的時候,看見李宇飛從箱子裡拿出一包酒精溼巾,動作麻利表情冷淡地將宿舍里門把開關之類的東西都擦了一遍。

霍棠站在床邊,眨巴著眼睛,滿心麻木:老天爺,我的室友都是奇葩怎麼辦?線上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