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高歌奮進地進入了新的征程。

尤其是八月的時候,孟凱歌跟隊裡說了個更讓人振奮的好訊息——史蕾給他發了張照片,照片裡,是航空學院女飛定向培養專業的入取通知書,陳瑤以文化課總分第一的成績,成功地考進了父親陳川的母校。

知道了這個訊息,趕在陳川犧牲一週年的忌日之前,殲擊大隊找了個週六,除了值班的人之外,其餘所有人都去了一趟俞陽市烈士陵園,祭拜老戰友。

在陳川的墓前,沈驍將第四旅馬國強政委親筆寫的一幅毛筆字的輓聯展開,放在了石臺上。

那幅字不大,但鐵畫銀鉤,遒勁有力,上面只有十二個字——

“百年初心,生生不息,薪火相傳。”

從俞陽回來的第二天,第四旅參加國慶閱兵的各部門人員就要出發前往西北某空軍基地參加集訓和彩排,殲擊大隊自然也在其中,從去年招新報到到現在,一年多了,這還是霍棠和秦知夏第一次分開這麼久。

第一基地的停機坪上,除了九架殲20之外,還有預警機、空中加油機和運輸機等各類機型,此刻全都靜靜地停在機庫外面蓄勢待發。各部的飛行員和參加閱兵人員整裝列隊,殲擊大隊這邊留守的官兵們來送戰友出發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點意難平。

秦知夏不是不堅強,她就是眼淚窩淺,送戰友出發的時候,她紅著眼圈拉著霍棠,為了掩飾哽咽,語速很慢,“你,左旋……就連檀姐都一起去了,就剩下我一個了。”

霍棠捏住了她撅起來的嘴,覺得在上面繞個線就真可以栓油瓶了,“讓你不努力,後悔了吧?現在不說自己佛系怎麼都行了?”

秦知夏嘴一癟,更想哭了。

不遠處的秦天揚連忙伸手在霍棠臉前面直上直下地晃了兩下,“好了好了!你就別刺激她了。”

霍棠拍開他的爪子,意有所指地皮笑肉不笑,“‘刺激使人進步’,這話可是你師父說的。”

秦天揚就是不想看見秦知夏哭,完全是衝著解圍來的,誰知道猝不及防反倒把自己也圍在圈兒裡面了,霍棠突然把沈驍拎出來當擋箭牌,讓慣常是隊長指哪他打哪的小徒弟陡然卡了殼。

秦知夏輕輕戳了霍棠一下,沈驍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仨人之間這心照不宣的小動作,走過來目光在留隊的人之間掃了一圈,劍眉一挑,忽然開口訓了一句,“都蔫頭聳腦的幹什麼?”

秦知夏本來是對眼淚放任自流的態度,結果沈驍這一立眼睛,她頓時把眼淚收了回去,她離得最近,這點微表情的變化被沈驍那雙彷彿是在煉丹爐裡淬出來的火眼金睛給看了個真切,他環視眾人,嚴厲的神色緩了緩,說出的話擲地有聲:“現在垂頭喪氣是不是太早了點兒?好好訓練,七十年大慶沒趕上,八十年的時候,我帶你們飛!”

有力的語氣字字鏗鏘,就這麼許下了這個將跨越整整十年的承諾。

這裡面的意思太深了,有隊長對隊員們的期許,有戰士們拼搏奮鬥的堅持,更有沈驍對戰友、對殲擊大隊的祝福——這十年我們都不散夥,這十年所有人都要平安過,十年後,我們的隊伍,要拿下中國空軍航空兵最高的集體榮譽,我們要勇爭高峰,拿下那個第一!

所有人都明白沈驍沒有說出口的潛臺詞,因此所有人內心都被激盪的熱血填滿,隊伍裡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隨後眾人齊刷刷地一聲“加油”,在營區久久迴盪。

沈驍點點頭,對即將出發前往西北基地的隊員打了個手勢,“登機!”

隨著空軍各隊伍浩浩蕩蕩地進駐西北某空軍基地,為七十年大慶閱兵開展的封閉式聯合訓練正式拉開帷幕,本來從過年到現在參加閱兵的各單位也都已經訓了小半年,這次集訓主要在各編隊的隊形調整和配合上,殲擊機這邊分了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