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關蘭,關蘭沒有過多地勸她應該選擇什麼,只是問了她一句:“你心中的熱血,都已經滅了嗎?”

她茫然地抬頭看人,迎上了關蘭平和沉定的目光,看見她鼓勵地對自己笑起來,“術業有專攻,科研也好,地導也好,我相信你都能做好,但我希望你最後能選擇一條你最想走的路。”

——最想走的路。

從小到大,她曾經以為她最想走的路就是去做宇航員,飛行員,折戟之後,被削掉了翅膀,她拼命說服自己,沉下心來搞研究才是如今最適合她的方向。

可是真的喜歡嗎?真的想走一輩子嗎?

其實不是的,否則的話,她利用課餘時間當興趣專研的,就不該是地導了。

想走的路就擺在眼前,可未來卻模糊不清,她習慣了深思熟慮,在她習慣了走一步看三步的行為模式裡,從來沒有過拍腦門兒做決定的經歷。

但是在這一次,她卻這樣了。

3月18號那天,她收起了航院複試的通知書,重新換上了她那已經封塵半年的軍裝,走進了南部戰區空軍地空導彈部隊第63旅,將報到證交給了剛剛成立的女子地空導彈連,親手為自己拉開了嶄新軍營生活的帷幕。

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淌過前方路上所有的荊棘,能走得更遠,飛得更高。

這一次,所有的力量都來自熱愛,她覺得,她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