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仰頭又大口灌了口酒。

司南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接了一句:“‘若得長圓如此夜,人情未必看承別’,”他說著,轉身跟李宇飛碰了下杯,“相聚有時,幹什麼只爭朝夕?”

周覓把他剛才說的句子又唸叨了一遍,“司南你這不對吧?沒有月啊?”

秦知夏哭笑不得地拍了她一下,“‘若得長圓’!長圓長圓,說的可不就是月亮!”

周覓也挺委屈的,“……還能這樣暗著來的嗎?”

沈驍拿著啤酒的手抬起食指,指了指她,笑道:“那你來。”

“剛才就想好了,”周覓撿了塊地上的小石頭,彈起來又接到手裡,“‘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個難不倒我。”

霍棠敲著啤酒罐子,非常有節奏地接了下一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說完仰頭心滿意足地喝了口酒。

沈驍哭笑不得,“別人是借詩抒情,到周覓那勉強還能算個意境,到你這兒,情緒算是徹底碎沒了。”

“誒!”霍棠不服氣了,酒往臺階上一磕,她拍了下大腿,“你們說要帶月的詩,我這有沒有月,是不是詩?不能因為它簡單就歧視經典吧?!你看不慣,那你掰回來啊!”

“嘖,”沈驍拿她也是沒辦法,仰頭看著月亮往嘴裡倒了口酒,朗聲說道:“‘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沈驍聲音疏朗,瀟灑恣意,有磅礴的氣勢藏在其中,輕描淡寫地趕走了離別的愁緒。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多少的青春熱血和豪情壯志,便都在這句詞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