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瘦削的教練員始終縮在那裡抄著手靠著機場假寐,自始至終沒什麼存在感。

“我們那位應該也在第一臺上。”周覓終於有機會卸下快要把她壓斷氣的裝備包了,扔麻袋似的把它往腳下一放,她和秦知夏上來以後,又有兩名男飛緊隨其後登機,接著機艙裡就響起了駕駛員的聲音,“艙門準備關閉。”

艙門關閉,飛機啟動,螺旋槳轟鳴帶起的噪音灌滿耳朵,運輸直升機起飛時帶起的砂石打著旋地捲起小小的風眼,把只一步之遙沒趕上飛機的一名男飛不甘的叫喊聲壓在了風裡。

不過在後艙全封閉似的軍用運輸機裡,滿滿當當擠了一機艙的空飛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霍棠陪著秦知夏和周覓在機艙尾部找了個位置,仨人擠在一起坐下了,“這一趟裡這麼多人,待會兒下去恐怕也是一場惡戰。”

秦知夏抻著脖子在機艙裡仔細看了一圈,“也不一定,數數現在飛機上有多少個人,如果多於20人,我們就還有機會。”

周覓隨便抹了把臉,終於把心頭吊著的那口氣呼了出來,坐下沒多大會兒,她的狀態卻基本已經恢復過來了,“我數過了,二十一個人。所以最壞的結果,是我們二十一個人搶一臺教練機——那不得人腦袋打成狗腦袋?”

霍棠坐在一旁卻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們二十一比一,先到九個人每個人都能摸到一架?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霍棠的感覺挺準的,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第一班運輸機上只有五個人,事實上,已經有四人因錯過登機時間而被直接淘汰了。

相比於滿滿當當的第二架運輸機,第一架裡面空蕩蕩的架勢更讓人多了幾分謹慎,不止霍棠覺得有問題,即使佔了先機,跟另一名女飛坐在一起的李宇飛打量著機艙裡包括司南與張曉宇在內的三個男飛,也覺得事情不可能這麼容易。

果然,在飛機飛了四十分鐘後,開始下降高度,片刻後,李宇飛感覺到,飛機在空中懸停了。

跟他們一起坐在後艙裡,同樣沒什麼交流的教員站起來,環視艙內的五個空飛,指了指他們腳下的裝備包,“現在來發布任務。”

二十分鐘後,同一個下降地點。

瘦得彷彿一隻大鵪鶉的教員陳川終於從角落裡站起來,他眯著眼睛假寐的時候沒什麼存在感,但站起來環視眾人的時候,目光所到之處卻讓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你們裝備裡面有傘包,現在的任務,是在這裡跳傘,落地後穿越林區到達x機場。”

霍棠幾個人心照不宣地相互看了一眼:看,果然沒這麼簡單吧。

前面左旋喊了一聲“報告”,陳川點頭示意,於是他朗聲問道:“第一架運輸機的跳傘點也在這裡嗎?”

“對,”陳川坦言,“所以你們遲到的二十分鐘,有希望在這一場裡追回來。但是,深夜跳傘,環境複雜,所有人注意安全。”

二十一個空飛異口同聲:“是!”

所有人都燃起鬥志,在首次失利之後,扳平局面成了眼前最重要的事。

畢竟教練機只有十架,能來到這裡的人,誰也不甘心就這麼被淘汰。

所有人動作熟練利落地裝備跳傘包,直升機的艙門開啟,左旋站在開啟的艙門前,迎著夜裡的烈烈冷風問旁邊的霍棠:“要不要再比一場?”

霍棠蹙眉,看向左旋的眼神寫滿嫌棄,“我好歹是個女孩子,才不跟你們男人比這種危險的專案。”

左旋挑眉,還沒等說什麼,就看見她忽然後退兩步,在話音剛落的同時,抓著傘包肩帶,飛燕一樣輕靈地朝外助跑,躍出了艙門!

霍棠在空中開啟雙臂,沒有回頭,在身影隱沒在夜色中之前,她朝身後比了個“oK”的手勢。

“你是有多記仇,剛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