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也有不少的商行做同樣的生意,但是自從流寇來後,市場便就被切斷了。

而後常國安來了之後,因為陳望也給了命令,和山民貿易的商隊大多也都被其洗劫,所以造成了短暫的空窗期。

當初在鄖陽府城和鄖陽衛指揮使康瑞武搭上線的時候,陳望便已經是想到這一方面。

在軍事接管了不少的地域之後,陳望利用手中的兵馬,還有代管鄖陽府內的權力。

以及康瑞武這個地頭蛇,藉著詳細的地圖,陳望實際上已經是壟斷了所有和山區山民之間所有的生意往來。

貿易帶來的利潤無疑是巨大的,鄖襄山區廣袤無比,單是現在和鄖陽府內的山民貿易往來,每年能夠賺取的白銀就已經超過了十萬兩。

隨著後續交易的加深,這個數字還只會更多。

有兵有權,便能有錢,鄖陽府內的私鹽生意,礦產生意,陳望也已經開始著手接管。

隨著距離的不斷的靠近,那隊逃荒的難民在陳望的視野之中變得越發的清晰。

他們用破爛的草繩當作腰帶,緊緊的捆著肚子,似乎這樣,能夠減少一些肚中的飢餓。

身上是打滿了補丁的破爛棉襖,說是棉襖,其實也沒有多厚,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的棉花。

隊伍之中,所有的人都是蓬頭垢面,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洗澡。

男人們佝僂著背脊,揹負著一些鍋碗器皿,挑負著家中僅有的東西。

一些粗製濫造的小車之上放置著一些黑破的被褥,被人拖拽著前行。

這個年月,連青草樹皮都已經被人吃光了,怎麼還可能有什麼幫忙拉車的牲畜。

女人們或抱著孩童,或拿著包袱,都跟在小車的旁邊,儘量的幫忙推著小車。

只是她們大多身形瘦弱,實際上也沒有多少的力氣。

所有的人都佝僂著身形,低垂著頭顱,沒有半點的精氣神,恍若行屍走肉一般。

這樣的場景,在這一路已經出現了無數一次。

最初陳望從鄖陽府領兵進入河南省南陽府時,還會從軍糧之中拿出一部分的糧食發放給這些逃難的難民,指引著他們往鄖陽府內的方向逃難。

但是到現在,隨著越發的深入河南境內,軍隊的糧草已經逐漸開始無法得到保證。

原先的糧草還可以從鄖陽府、襄陽府內運輸而來。

南陽府內的南部地方也還有糧草可以支援。

但是進入了北部之後,糧草便開始出現了問題。

經過的州縣根本給不出多少的糧食,官倉裡面若是有糧食,這河南省內又如何會有那麼多的饑民?

至於那些地主士紳們,他們只關心自家的情況,又怎麼會甘願獻出糧食出來。

軍隊的糧食尚且供應困難,又如何能夠將寶貴的糧食發放給這些難民?

難民的隊伍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原本緩緩前進的隊伍也隨之而停留了下來。

趙懷良心神微凜,拔出了腰間的雁翎刀,驅馬擋在了陳望的身前,一眾護衛著陳望的甲騎皆是紛紛握住了各自的武器。

遊離在官道兩側田野之間的遊騎,也在這一刻靠近了隊伍些許。

陳望抬起了手,止住了身側甲騎的騷動。

在引起難民隊伍騷動事件,是因為有一個人倒在了地面之上。

孩童的哭泣聲從難民的隊伍之中傳來。

倒下來的似乎是一名女人,因為就在她的身側,兩名一大一小孩童正在坐地上。

“阿孃……”

隊伍之中的哭泣聲正是從那兩名孩童的位置傳來。

陳望凝望著人群的動作,有人走上前,跪在了地上,檢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