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府的意思,只是在虛張聲勢,為的是策應張獻忠和羅汝才。”

鳳縣在漢中府的西北部,不在漢中盆地之中,根本不好防守。

從一開始的時候,陳望就沒有將鳳縣納入防禦的網路中,也沒有在鳳縣做任何的佈置,淪陷是肯定的事情。

鳳縣丟了也就丟了,現在對於陳望來說,最壞的結果也只是不痛不癢受幾句斥責。

畢竟現在陳望奉了楊嗣昌的命令在守備鄖陽和漢中府東部,圍剿張獻忠和羅汝才。

“李自成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把兵力都放到漢中府來。”

陳望從親衛的手中接過了戰馬的韁繩,踩著馬鐙微一發力,便已經是躍上了馬背。

而後陳望一手執韁,一手執鞭,沉聲對著一旁的胡知禮言道。

“不過略陽和雞頭關的防守還是不能放鬆,不能因為可能性小就放鬆警惕,漢中府內被我們經營多年,是我們的基本盤,絕對不容有失。”

“望哥儘管放心。”

這種大事上面,胡知禮自然也是清楚,自然不會敷衍。

“鞏昌府和鳳縣附近,都有監察所的耳目在。”

陳望微微頷首,繼續言道。

“三邊總督鄭崇儉也領著賀人龍已經過了潼關,祖大弼也被調回了陝西,這些訊息肯定瞞不住李自成。”

陳望一手執鞭,一手按著腰間的雁翎刀,目光從南方的瑪瑙山,放到了山道之上站立著一眾甲兵身上。

李自成在陝西鬧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原本在河南維穩的鄭崇儉也因此帶兵回陝。

這些事情和歷史上的出入極大。

李自成沒有如同歷史上一般在商洛山,因此也沒有在張獻忠起事的第一時間進入河南。

李自成字這一次起勢以來,自始自終都沒有越過潼關,一直都是在陝西攪動風雲。

只有小股的流寇在河南的境內遊蕩,而後很快又被河南當地的軍兵平息下來。

當地軍兵不能解決,也被後續進入河南維穩的陝兵平定。

因為大規模旱蝗而引起的災荒民變,到現在勉強算是壓了下去。

河南的民變並沒有如同歷史上那般,在李自成的帶領之下形成燎原之勢。

不過河南的災荒影響到現在仍然還在留存,仍然沒有解決。

而且因為冬季的到來,河南境內的百姓日子正越發的難過。

如今河南風平浪靜的表面之上,實則底下有無數的暗流在湧動……

不過這一切,都與現在的陳望無關。

河南的事情太遠,民變的事情太大。

“李自成……”

未來已經變化,脫離了原本的程序,對於今後的事情,陳望可以說是無從所知。

如今李自成的想法,陳望自然是不可能清楚。

單憑現在李自成行軍的軌跡和所做的事情,陳望也推測不出來李自成如今行事的真正目的。

李自成現在所做的一切,似乎和當初高迎祥做的一樣,沒有太多的長進,仍然還是屬於流寇的範疇之中。

但是陳望總感覺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李自成並非是一個簡單的人,也並非一個不會學習的人。

李自成在歷史上幾起幾落,被孫傳庭打到只有十八騎,卻仍舊矢志不渝,仍舊鬥志昂揚。

這一點,如同他的舅父高迎祥一般。

陳望停下了思索,摒棄了腦海之中那些雜亂的思緒。

他清楚,現在他已經站到了歷史的拐點之上。

遠方。

群山連綿,峰巒逶迤。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個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