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望向校場,炮架他知道,但是對於陳望所說的“牽引車”卻是聞所未聞。

“正是如此。”

陳望沒有避諱,直截了當的點了點頭。

“張總兵還有兩位遊擊應該看到了,那些戰馬之後拉著車輪,牽引車身就是一組大型的車輪,直接由戰馬拖拽。”

“我設計的炮架,只需要抬起後部支撐地面的部分,便可與直接架在牽引車上,使得火炮可以被戰馬輕易的拖拽運輸。”

無論是炮架還是牽引車的設計,都是拿破崙戰爭時期法國軍隊的配置和設計。

這些配置和設計,都是歷經了無數能工巧匠,大量的時間沉澱,經歷了實戰的檢驗,最終集大成的產物。

拿破崙戰爭時期已經是十九世紀的初期。

現在還只是十七世紀的中葉之初,兩者之間相隔了將近兩百年的時間,自然是遙遙領先。

張令只是微一思索,便已經是感覺到了其中設計的精妙,不由讚歎道。

“陳帥才學過人,竟然能想出如此巧絕天工之設計,當真是讓人佩服不已。”

陳望淡然一笑,承了張令的誇讚。

“先看演武吧。”

陳望抬起了手,今天他到校場上來自然不是為了閒聊的。

隨著陳望的軍令下達,高臺之上的旌旗應聲搖動,緊接著校場之上便已經是響起了低沉的角號聲。

角號聲止,下一瞬間恍若雷霆一般的鼓聲在校場之上響徹。

三陣三千餘名軍兵齊齊應旗,廣闊的校場之上一時間無數旌旗飛揚,交相輝映在一起。

最先出陣是站立在最北的川兵,張令麾下的正兵營。

張令麾下的家丁騎兵先行出陣,賓士往來,展示著騎戰的本領。

哪怕是以陳望的眼界,張令麾下的這隻家丁騎兵全都可以稱為精銳,比起遼東各鎮將校的家丁精銳亦不為過。

而後後續的步兵列陣向前,他們演練的是南兵之中最為常用的三段擊,最後便是槍陣刀盾配合之術,遠近交替,弓銃並用。

僅從演武的表現來說,確實堪稱精銳。

坐在旁側的馬遠山和馬玉瑛兩人此時也是同樣認可,張令麾下的正兵營,確實是精銳之師。

川兵演武結束,返回了原先站立的位置,而後出陣的則是排於第二陣的土兵。

校場之上的一眾土兵皆為步兵,演練的是並非是那種堂堂的大陣,而是類似鴛鴦陣一樣的合擊小陣,再由小陣組建而成的大陣。

陳望眼神微凝,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些土兵演練的合擊小陣,明顯是適用山地作戰的戰法,在坡地山道之上採用的戰法。

他們手持著的短弓,雖然射程並不遠,但是射速卻是極快。

土家族畢茲卡可以佔據如此廣袤的地域,在明朝中後期作為西南的柱石穩定西南,果然是有其原因。

陳望的眼神轉動,悄無聲息的從馬遠山和馬玉瑛的身上掠過。

朝廷徵調土兵作戰,一般是直接將軍餉一次性發放給當地的土司,再由土司自行徵兵出戰,土兵的待遇相對於普通的明軍相差不多。

但是在武備撥取之上,朝廷對於土兵限制的很嚴重。

大部分的明朝官員對於土兵都是頗為輕視,將其當作是消耗品來對待,對於土兵的將校也是持著一種輕蔑的態度。

當然對於普通的將校武官以及軍兵,地方上的文官也是持著輕蔑的態度,只是這一份輕蔑在對於土兵更甚罷了。

陳望感覺或許自己可以從這兩點來下手。

心念轉動之下,陳望對於後續的事情也有了初步的安排。

“嘀————”

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