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八十萬兩的剿餉,都因為熊文燦這個蠢貨付諸於東流!

“熊文燦,你真是招的一手好撫啊!”

楊嗣昌說話之時雙目眯起,眼眸之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一手將熊文燦提拔起來,成為六省的總理,在皇上面前舉薦。

但是熊文燦絲毫不領他的舉薦之情,反而一直剛愎自用,將他的話全都置於耳旁風,一意孤行的招撫。

招撫也就算了,還收受賄賂,竟然和七十二營的賊寇狼狽為奸,對其很多的行徑竟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拿著六省總理的名頭,腦袋裡面想的首要不是剿賊,而是賺錢!

直到現在,都還在公文之中,對他有所隱瞞。

當初熊文燦一開始上報南方混亂的時候,楊嗣昌便留了一個心眼,暗地裡派人南下偵測情況。

現在他手中的這封公文,正是關於南方真實情況的密信,一路從湖廣八百里加急傳遞而來。

如今都快已經是捂不住蓋子了,熊文燦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有所隱瞞。

“熊文燦利令智昏,粉飾公文,南方已是查得當初熊文燦招降鄭芝龍細節。”

陳新甲神色陰鬱,鄭芝龍之所以投降並非是熊文燦的手段,而是因為當時的鄭芝龍被沿海的大海盜劉香壓制,早有歸降之意。

熊文燦完全就是白撿了一個便宜。

後面鄭芝龍擊敗了劉香之時,還有一個小插曲。

熊文燦當時看到劉香將要敗亡,還想招撫劉香,於是派遣使者找尋劉香商討招安事宜。

然而劉香卻將一行人扣為人質,後來熊文燦將這一訊息呈報給朝廷時,卻將責任推卸給其他的官員身上,指責他們違抗命令擅自行動。

“如今南方局面還未徹底失控,左良玉仍在河南,尚有迴旋之餘地。”

南面的情況,就像是一個一直緊閉之中的火藥桶一般,一點的火星,一點的碰撞,都有可能引起驚天的爆炸。

因為熊文燦之前的隱瞞和掩蓋,在一開始的他們甚至下詔召左良玉北上勤王。

也就是楊嗣昌留了一個心眼,探清了湖廣撫局的真實情況,當即傳下命令,讓已經快要離開河南的左良玉再度返回。

正是因此這樣,左良玉才恰好在鎮平關的附近,正好擋住了準備進攻鎮平關的射塌天李萬慶。

“左良玉確實是一員勇將,只是歷來驕橫了,又與熊文燦素來不和,萬一……”

楊嗣昌眉頭微蹙,有些躊躇。

左良玉確實戰功卓著,但卻是桀驁難訓,許州兵變之後和熊文燦之間勢同水火,根本不能相容。

左良玉麾下軍紀散漫,早在三邊之時部下軍將便多行劫掠之事。

前段時間,兵過灞頭和吳橋的時候劫掠地方,被監軍太監盧九德彈劾,事情捅到了京師,不過當時正值青山關大戰期間,南方兵將稀少,還需要依仗左良玉剿賊,因此只是詔令其戴罪立功。

“左良玉曆來驕橫不假,但是在大是大非之事仍然分得清楚,與流寇作戰還是頗為勇敢的,李萬慶掀不起什麼風浪。”

陳新甲雖然沒有見過左良玉,但是自任兵部的事務之後,便將一眾重要的將校軍官,還有敵方將校首領的履歷都查詢一遍。

左良玉雖然和流寇作戰也有過敗逃的經歷,但基本都是力戰不敵。

現在南方撫局雖然猶如飄蕩在風雨之中的蛛網一般隨時可能破裂,但距離真正的破裂還需要一段時間。

如果張獻忠和羅汝才準備好了,那麼現在就會配合著李萬慶起事。

但是很明顯,張獻忠和羅汝才還沒有準備好,並沒有響應李萬慶的進攻。

李萬慶若是贏了,張獻忠和羅汝才或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