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的第一步計劃,就是要先攻陷興安城周邊的城池,將興安城孤立起來。”

陳望握著手中的紅旗將其橫舉著指向沙盤。

“首先他們要做的,必定是要拔除洵陽、平利、紫陽三城……”

一眾將校的目光也隨著陳望手中的紅旗轉向了沙盤之上。

洵陽縣的淪陷是遲早的事情,而且應該也是三城之中最先淪陷的城池。

洵陽城在興安的東北,流寇從勳陽府過來中途經過的第二座城池就是洵陽。

第一座城池是白河,處於勳陽府和漢中府的交界處,白河城早在三月初時便被高迎祥領兵攻破。

其實陳望一開始打算並非是放高迎祥入境,而是計劃在白河縣內設防阻止高迎祥西進。

但是他麾下的兵力不夠,雖然可以佔據一定的地利,但是也難以阻擋大量的流寇。

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是在白河縣擋住了高迎祥帶領的一眾流寇。

高迎祥也可以轉向勳陽府的南面,經由勳陽府的竹溪、漢中府的平利一線進入漢中府內,威脅興安。

平利、紫陽兩縣。

平利在興安城的東南方,與湖廣行省的勳陽府竹溪縣接壤。

紫陽在興安城的西南方,與四川行省的夔(kui)州府相鄰。

兩城都地處要道之上,流寇佔據兩城便可以有效的阻礙從湖廣方向,還有四川方向馳援而來的官兵,解除後顧之憂。

而且攻陷了這三城之後,流寇不僅可以獲得大量的糧草補給,還可以獲得人力上的補給。

可以預見,三城的百姓將會成為之後進攻興安城,或是進攻其他城池時的炮灰。

然後那些經歷了戰場的洗禮,經歷了大浪淘沙活下來的幸運兒將會成為步隊,成為馬兵甚至是成為精騎。

流寇就是用這樣血腥的辦法,來持續的增強自己的戰力。

無論是張獻忠、還是馬守應、李自成,就是高迎祥都是採用這樣的方式來選兵,來養軍。

不存在慈悲,也不存在仁慈,因為這世道如此,天下如此。

天下並不安寧,世道也並不平和。

這是亂世,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雖然殘酷,但是這就是身處於亂世所需要明白的現實。

說白了,如今這天下對於流寇來說,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養蠱場。

只有那些最毒、最狠、最兇的蠱蟲才有資格活下來。

“而後便是漢陰。”

陳望手中的紅旗向著興安城的西北方移動了些許,紅旗指向的位置,正是漢陰城所在的位置。

“之前闖軍有超過上萬的騎兵往漢陰賓士而去,他們的目的地應該是漢陰。”

“闖軍去了這麼多的騎兵”

陳功眉頭緊蹙,目光在漢陰的四周遊離著。

“不會去更遠的地方嗎?”

漢陰城的城防雖然還行,但是其中並沒有多少的守軍,只有一千多的衛軍,還有八百多的民兵。

守城還行,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去管城外闖軍騎兵。

過去的闖軍騎兵足有上萬之眾,如今整個漢中府都沒有任何的武裝力量可以攔截他們的行動。

胡知禮和胡知義兩人也是抬起頭來看向陳望,他們也感覺闖軍出動那麼多的騎兵應當不會只在漢陰的周邊活動。

“闖軍的騎兵最多去到石泉,他們不會深入過多。”

陳望搖了搖頭,指著漢陰繼續說道。

“闖軍去的全是騎兵,沒有帶一名步卒,這證明他們並非是前去攻城掠地。”

“闖軍騎兵大多輕裝簡行,多一人雙馬,他們的目的之一必定是劫掠。”

陳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