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名軍兵,但是這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少的安全感。

城外闖軍陣中煙塵滾滾,聲響動天,號鼓之聲幾乎一刻未停。

城牆之上一眾軍民皆是心中驚懼,恐慌不已,有膽小者甚至是已經是雙腿抖如篩糠。

闖軍斥候騎兵呼嘯著掠過城牆,他們仰仗著麾下的戰馬賓士迅速,在興安城外不斷的遊走著。

時不時突然縱馬突進,然後向著城牆之上射來一箭。

雖然射來的箭矢根本沒有造成什麼殺傷,但還是使得城牆之上守城的民壯慌亂不已。

闖軍的騎兵浩浩蕩蕩呼嘯而去,他們並沒有攻城。

擺出巨大的聲勢,他們於城東十三里外的一處高地之上紮下了軍營。

過了兩日的時間,到了三月十日的午時。

高迎祥的主力大軍出現在了興安城的城外。

官道之上佇列蜿蜒,軍馬密集,綿延無際。

如果從高空看下去,興安城外的官道之上盡皆佈滿了裹著灰色頭巾的軍兵。

不同於普通的亂哄哄的流寇,這些軍兵在行進之中出奇的沉默。

一眾軍兵列陣而行,一杆杆被其抗在肩上的長槍。

無數長槍匯聚在一起宛如鋼鐵鑄就的森林,槍尖斜指,在陽光之下泛出點點寒芒,攝人心魄。

大軍浩浩蕩蕩,宛如奔騰怒號的黃河之水一般,兇猛暴戾。

肩扛著長槍的闖軍步隊滾滾向前,很快便在興安城外的原野之上匯聚成了一片片綿綿無際的槍戟之林。

前陣的闖軍步隊已經鋪滿了整個正面,而後方的闖軍大隊還好像無窮無盡一般,自遠方的地平線之上不斷的湧來。

即便遠在三里之外,但是自闖軍的佇列所散發出的肅殺之氣仍是撲面而來,

感受這撲面而來的壓力,東關之上一眾民兵皆是面色蒼白戰戰兢兢。

陳望向著左右看去,城牆之上他麾下的一眾的軍兵神色各異。

跟隨著他一路征戰而來的老兵雖然有面帶些許懼意的人,但是他們的目光卻沒有多少的動搖。

而那些新募的軍兵之中大部分人的都臉色難堪,難掩畏懼之色。

有渾身顫抖者,有低頭垂首者,有呼吸急促者。

但也止步於此,他們仍然站在崗位之上,沒有人敢擅動。

但是城牆之上的一眾民兵卻是畏懼不已,一個個皆是面色蒼白,有的忍不住小步向後退卻。

上過戰場的民兵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那些被徵集而來的民壯。

陳望沒有下達什麼軍令來做出應對,戰場就是是最好的練兵場。

守城戰不比野戰,闖軍就是再強,他們也沒有辦法飛過城牆直接進入城中。

闖軍遠道而來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攻城器械,就是最為簡陋的雲梯都要製作很久。

在明末起義的初期,農民軍攻城採用的方法都是最笨和最簡單的方法。

一是雲梯,二是地道,他們連攻城車都沒有。

這裡是雲梯還不是那種大型的可以裝載大量軍兵,甚至梯身還帶著倒鉤的攻城雲梯,而是那種最為簡單的長木梯,竹梯。

明末之時記錄流寇攻城,很多時候都出現過“雲梯穴地百道並進”。

聽起來很厲害,實際上就是蟻附攻城,拿著人命去堆,拿著人命去填。

亂世之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密密麻麻的闖軍恍若蝗群一般漫卷而來,先鋪滿了整個正面。

但是當其鋪滿了整個正面之後,浪潮並沒有停止流動,

浪流繼續湧動蔓延到城南,城北,宛如口袋一般將整個興安城裝入其中。

陳望掃視著城外正在緩緩展開的大部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