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將這件事情交給周遇懋來處理。

周遇懋作為漢中游擊在漢中府許久,在東部進剿也有半年多的時間,已經是和興安等州縣的主官熟識。

既然原來關係還算是融洽,那就不需要做太多的改動。

傳達完了軍令之後,陳望簡單的分配了一下防務的問題,便解散了會議。

周遇懋和興安、洵陽兩城的主官接洽民壯民兵一事,同時領兵移營暫時守衛洵陽。

陳望暫時並不太想和這些地方的主官有太多和太過密切的交集。

要是關係良好,那些地方主官也為他帶不來多少的好處,反而還有可能引起不好的猜疑。

要是關係不好,得罪了那些地方的主官,到時候彈劾的奏章遞交上去,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實質的影響,但是難免會因此受到責罰。

現在陳望只想儘可能不引起注意洪承疇的注意力,讓洪承疇的視線暫時轉向他處。

當初跟在曹文詔的麾下的時候,軍中缺糧向周邊郡縣要求供給,當地的主官不但不給供給,反而下令開炮攻擊,不然曹文詔領軍靠近。

而且他也不願意卑躬屈膝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一路來,陳望領兵所有經過的州縣都是統一的緊閉大門,拒絕入內。

甚至就是要花錢想要購買一些蔬菜食物,這樣合理的要求都被拒絕了幾次。

雖然陳望清楚這些事情不能全部怪這些地方的文官,畢竟很多明末之後地方軍隊軍紀多敗壞。

很多地方傳言:賊過如梳,兵過如篦。

所謂的梳就是梳子,梳子的齒間距稍寬是用來梳理整理頭髮。

而篦(bi)則是專門用來清除頭髮中蟣蝨的梳髮工具,齒密。

賊過如梳,兵過如篦的意思就是說,賊寇掠民如同用梳一子梳過,過後還有幸存和剩餘。

官兵掠民如同用竹篦篦過,過後搶劫一空,官兵害民比盜賊更甚。

但是……

這一切又能全部怪那些官兵嗎?

崇禎七年,鄖鎮主客官兵均無餉可食,同時陝撫練國事也以無餉告急。

安慶的駐防軍,苦於將吏駿削,皆有離心,最終崇禎八年時流寇來犯,尚未和流寇接戰,已經是一鬨而散。

如果朝廷的不拖欠軍餉,如果將校不克扣盤剝,如果不是被壓迫著,他們怎麼會一步步變成惡鬼,

大部分普通的軍兵,他們衣難蔽體,食不果腹,窮困潦倒。

他們並不跋扈,他們並不殘忍,他們也並沒有泯滅人性,他們也是人,和其他一樣在貧困線上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想要活下去的人。

跋扈是那些拿著高額餉銀的家丁,殘忍的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將校,泯滅人性的那些朝廷之中貪贓枉法的蛀蟲!

陳望神色微沉,明朝的崩潰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其巨大的財政問題。

軍隊沒有戰鬥力,沒有辦法徹底剿滅叛亂也是因為財政的問題。

雖然後世將明末的流寇稱為農民軍,但是實際上他們的主體骨幹大部分都是叛變的明軍。

今天已經是崇禎九年的二月初九了,就在今年的二月十日,也就是一天之後。

寧夏官軍士卒由於長期缺餉,發生兵變,飢兵群起圍攻官署。

寧夏巡撫右僉都御史王楫因不能措餉,飢兵索餉無著,乃鼓譟而殺之。

等到兵備副使丁啟睿率軍鎮壓,捕獲為首者七人,立即處斬,兵變才被撫定。

洪承疇感到一高官吏被殺,事態嚴重,親自趕到寧夏固原去處理。

李自成等部聲勢復振趁機進攻陝北榆林、綏德一帶。

崇禎九年的上半年是明軍頗為低沉的一年,雖然數場大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