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而過,略微壓低了些許的聲音。

“高迎祥雖亡,但是勳襄兩地仍然盤踞著數十萬的流寇。”

“流寇威脅與日俱增,漢中府身為重關要地,預備設鎮,漢中鎮的首任鎮守副總兵,不出意外的應當是由我擔任。”

周遇懋的身軀下意識的向前傾了一傾,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熱切。

陳望這一路的升官,可謂是平步青雲。

二十六歲的副總兵,放到什麼時節都不多見。

不過想到陳望身上的軍功,一切又都能夠想得通了。

有軍功,會打仗,本身的背景還不差。

陳望曾經是曹文詔的家丁,而曹文詔正是如今關內的援剿總兵官,曹文詔就是陳望的靠山。

而曹文詔在朝廷之中和眾多要員皆是關係不斐,原先巡按御史吳生就一直替曹文詔說話。

現在曹文詔更是深得洪承疇之意,洪承疇現在就是曹文詔的靠山。

這麼算來,其實陳望算得上是洪承疇的嫡系人馬。

周遇懋心中嘆了一口氣,他是武進士出身,如今三十七歲,但是還只不過是個遊擊。

區區的一名遊擊,連站隊的資格,他和陳望之間根本沒有辦法相比。

不過周遇懋沒有妒忌陳望的升任,因為他現在就在陳望的麾下任遊擊。

他很清楚,自己只要一直跟隨著陳望的步伐,只要跟上陳望的步伐,他絕對不會永遠當一名小小的遊擊。

杜武剛和周遇懋也是一樣,眼露熱切,周遇懋不想一直只是當一名遊擊,他又何嘗想終老於興安城內。

天下廣闊,風景無限,他想要躍出興安這座巨大的牢籠。

陳望將兩人的表現都盡收於眼底,心中也多了幾分定計。

“漢中府內近年來屢遭兵禍,漢中衛軍平叛期間屢遭損失。”

“所以除去任鎮守副總兵外,我還會兼領漢中衛指揮同知一職,負整頓衛所、清屯增課、訓練軍卒之事。”

陳望抬起頭,目光灼灼,凝視著不遠處殘破的石泉城。

石泉位處漢中府的中央地帶,處於差不多中心的位置,無論是漢中府的東面還是西面出現了危險,都可以及時的趕去支援。

他準備就以石泉為中心,輻射整個漢中府。

而且石泉縣境內遭受破壞嚴重,大部分的富戶豪紳都被闖軍所殺,地多人少,發展所受的制約將會極小。

這一路走來,幾經生死,歷經萬難,兵戰不休,幾乎未有一刻歇息。

現如今,他終於收穫了一塊可以安穩發展的地域,翻入了新的篇章,終於可以大展拳腳,一舒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