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各異,所有人皆是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

他們雖然不知道塘報之上寫了什麼,但是洪承疇這般作態,他們此時哪裡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

“恭迎將軍!”

定軍山下營寨轅門之前,陳望率先俯身下拜。

下一瞬間,跟隨在其後的一眾軍將兵丁也是隨著陳望一起拜倒在地,他們的動作劃一,猶如勁風吹過的麥田的一般。

曹文詔勒聽了座下的戰馬,他的目光在陳望的身上停留了些許的時間,而後便向著其身後的一眾甲兵看去。

“你的這些兵,確實練的不錯。”

陳望抬起了頭來,同時也站起了身。

曹文詔此時面帶的笑容,神色頗為平和,看起來好像和往昔一般無二。

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卻是能夠發現曹文詔身上的精氣神和往昔比要差得多,比起當初在湫頭鎮時要疲憊的多。

這也正常,從湫頭鎮後曹文詔便一直跟隨著洪承疇的麾下,一路上南征北戰,轉戰了數千裡之地,與流寇大小交鋒近百回有餘。

作為援剿總兵官,不僅要負責地區賊寇的進剿,還需要協調各部各營的兵馬,同時還要向洪承疇負責。

哪一件,都不是容易的事。

往昔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來,那是屬於原主的記憶。

明末之時的家丁和將主之間的關係匪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對於手底下的家丁,將主給予他們的待遇基本都是最好的,甚至比起本人還要好上不少。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曹文詔都算的上是盡心盡力。

陳望原本想要說的話梗在了喉中。

說出口的卻是另外的一句話。

“將軍,國事艱難,但是還請務必保重身體……”

曹文詔微微一怔,眼神緩了些許。

曹文詔閱人無數,真心實意和虛情假意,他能夠分的清楚。

陳望走上前去,牽住了曹文詔座下戰馬的馬轡。

曹文詔眼神微凝,沒有言語。

作為親衛家丁,陳望以前給他牽過一段時間的馬。

但是現在陳望已經做到了鎮守副總兵,和他名義上只差了一級,這個時候仍然給他牽馬。

說實話,饒是在官場沉浮多年,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曹文詔心中還是有些觸動。

陳望牽著馬走在前面,他事先並沒有想過這麼做,這完全是下意識的的行為。

不過陳望並沒有選擇放開馬轡,而是牽著馬一路往中軍帳內走去。

某種意義上而言,沒有曹文詔的話,陳望絕對不會有現在的地位的身份。

在初上任的時候派手底下的家丁暫時幫忙掌管軍伍,而後所有稟報上去的軍功基本都沒有被壓下,軍械武器也是儘可能的供給。

後面在犯下了錯誤之後,也是在曹文詔的提醒之下,陳望才回過了神來,解決好了問題,這才使得仕途沒有受到影響。

沒有曹文詔的幾次提點,別說鎮守副總兵了,原先遊擊的官職能不能保下來都是兩說。

到了中軍帳外,曹文詔還有跟隨在其後的一眾將校都下了馬。

陳望在裡面看到一個熟人——曹鼎蛟。

察覺到陳望的目光投來,曹鼎蛟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笑容點了點頭,陳望雙手抱拳算是還禮。

曹變蛟連立軍功,黑水峪一戰後升為了副總兵,曹鼎蛟如今也已經是升了參將,不再擔任原先守備的軍職。

曹文詔邁步帶著曹鼎蛟走入了中軍帳內,其他的人並沒有跟隨,仍然站在帳外。

陳望看了一眼站在帳外的眾人,知道曹文詔應該覺得人多嘴雜,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