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擊,準備一鼓作氣,擊敗明軍。

但是軍令既下,戰場之上風雲驟變。

明軍大同鎮軍陣之中竄出一隊彪騎,皆是身著明甲,頭戴明盔,恍若山峰白雪。

馬上騎士左右馳射,箭如飛蝗,頃刻之間側翼掩殺而來的蒙古騎兵墜地者如雲,攻勢為之一滯。

而後那隊彪騎直衝兩藍旗的蒙古軍騎陣,宛如尖刀一般直接切破了蒙古軍的騎陣。

頃刻之間蒙古兩藍旗的騎陣之中將旗倒伏,騎陣土崩瓦解。

阿濟格領兵在前,在陣前看到明軍彪騎之中,領頭者手執馬槊,乘黃驃馬,所向之處無不摧敗。

與此同時大同鎮和東協的兵馬止住了潰勢,在原地堅守,以炮車為拒馬,銃炮齊鳴。

出營追擊前鋒兵馬一時間也被擋住了攻勢。

沒有了盾車的遮掩,在銃炮之下,血肉之軀根本不堪一擊。

阿濟格知道時機已過,準備收兵再戰。

但是那隊彪騎擊破了蒙古兩藍旗的騎兵,竟然還不回陣,直朝阿濟格所在的地方殺將而來。

阿濟格又驚又怒,當下命令侍從護軍迎戰。

來襲的明軍騎兵不過百人,而他麾下的護軍甲騎超過三百。

不過戰鬥並沒有如同阿濟格所想的那般,是護軍甲騎一面倒的碾壓,擊敗來襲的明軍騎兵。

相反,前往迎戰的護軍甲騎竟然被明軍的騎兵壓在下風,後續更多的兵馬趕到,明軍的騎兵才終於退走。

撤退之時諸軍想要追擊。

那騎乘著黃彪馬的明將領著十數名騎兵斷後,膽敢近三十步者,皆被其射落下馬,無一例外。

眾騎驚懼,至此不敢上前。

阿濟格收兵回營之後清點傷亡。

護軍甲騎折損竟有四十三人,前鋒兵馬追擊折損一百七十餘人,蒙古兩藍旗有一名參領陣亡,折損人數超過三百。

一戰下來,折損人數已是超過五百人。

參領也就是甲喇章京,已經是八旗中的重要將校。

傷亡如此慘重還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士氣的打擊。

而後歷戰,每逢那員明將出戰,諸軍皆為之驚懼。

無有敢攖其鋒者,無論滿蒙軍兵,遠望黃驃馬馳騁而來,盡皆走避,不敢與其接戰。

此後大同鎮兵每次進攻,皆由王輔臣作為先鋒。

王輔臣的聲名,也逐漸與曹文詔等同。

曹文詔身為一鎮總兵,輕易不會衝鋒陷陣。

而王輔臣則不然,他不過只是一名家丁,所以常常陷陣摧鋒。

黃臺吉眉頭緊蹙,這樣的情況並不妙。

明軍疏於野戰,長於防守,因為軍心士氣的影響,所以多數時間依靠著城牆才敢一戰。

但是眼下,隨著戰爭的持續,這樣的情況卻是開始顛倒了起來。

明軍陷入重圍,只能背水一戰,上下拼命,在野戰失利的情況之下,竟然都還能夠夠保證軍陣沒有太過於凌亂。

而且在戰線上不僅僅有王輔臣和曹文詔,還有很多地方,明軍中的一些勇將也是給他們造成了一些不小的困擾。

援助松錦的這支明軍,本就是各鎮選派出來的精銳,援遼之後,又經歷了數次血戰,早已經是不同於往日。

最為重要的是,青山關一役後,明軍的軍心穩定了許多,很多時候都不再如同以往那般膽怯。

想起了青山關之戰,黃臺吉的心中陰雲更多。

譚泰是他的左右手,連帶著正黃旗幾乎半數的巴牙喇護軍都折在了青山關一役。

正黃旗因此的實力大減,以致於現在已經開始逐漸壓制不住底下的那些王爺貝勒了。

現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