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充斥著的是濃濃的倦意。

虎大威張了張嘴,想要為麾下的軍將們求的一些喘息的時間,但是令騎手中蓋著猩紅大印的軍令,卻是讓他張不開口。

虎大威的神色變幻了數番之後,最終還是低下了頭顱。

他鬆開了緊握著長槍,雙手抱拳,低著頭,沙啞著聲音。

“遵令……”

虎大威握著軍令,輕飄飄的軍令在他的手中,卻是猶如千鈞一般。

傳令的令騎已經遠去,周圍倖存的兵將也都是緩緩的靠攏了過來。

虎大威環顧著四周一眾滿身血汙的軍將,心中有的只是沉悶。

虎大威重新握住了身側的長槍,咬緊了牙關,下達軍令。

“過橋……”

……

“官兵正在過橋。”

宿州城北城城樓之上,李巖舉著千里鏡,將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前線發回的急報,早已經被他所看在眼中。

李巖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

他手中的千里鏡,是鄭州之戰繳獲而來,他還有一架可以看到更遠位置的千里鏡,不過需要架設起來,原先是屬於河南巡撫李仙鳳的物品。

李巖此時身穿著明軍將校的盔甲,鞓帶佩劍,城牆之上一眾萬民軍的軍兵也都是穿著明軍的軍服,不斷的在城牆之上游離。

城牆之上,還有大量的民夫打扮的人在不斷搬運著軍械。

假做真來真亦假,真作假來假亦真。

在鄭州之戰從官兵的手中繳獲了千里鏡之後,知曉了明軍擁有著遠端觀測的手段,李巖自然是將細節抓到了極點。

李巖想要的,就是明軍仍然認為宿州城,還在他們的控制之下。

“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計劃實行,讓各營放開了打,全力阻擾官兵南下。”

得到了軍令的傳令兵高聲應了一聲後,轉身又匆匆的向著城樓下走去。

宿州城,其實早已經是被萬民軍所攻破,不過這個訊息卻是並沒有傳揚出去。

三十萬大軍,足夠將一座州城圍得的水洩不通,滴水不漏。

饒是歷經了無數的風雨,經歷了無數的戰陣,但是現在李巖卻還是沒有辦法平靜下來的自己心情。

計劃順利到他有些難以置信,北路的明軍一頭扎進了他佈下的包圍網中!

李巖握緊了身前的欄杆,遙望著遠處正在緩緩向南移動的大隊明軍。

從一開始,李巖的主要的目標,其實就並非是鳳陽的明軍。

針對鳳陽的軍事行動,只不過是北路的明軍按兵不動,計劃破產後的奮力一搏罷了。

中都鳳陽自從在崇禎八年被攻陷之後,因為猖獗的匪寇之患,明廷幾番加固鳳陽的防禦,如今的鳳陽實際上可以稱作一個大規模的軍事要塞。

探報表明,如今匯聚在鳳陽的明軍已經是多達四萬人,整個南直隸所有能動的兵馬都在向著鳳陽匯聚。

鳳陽的明軍正在越聚越多,達到五萬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要想一口吃掉五萬依託城池防守的明軍,這無疑是一個極難完成的任務。

哪怕如今李巖的麾下有三十萬的兵馬,哪怕還有革左五營近十萬兵馬的助力。

但圍攻鳳陽的風險還是太大。

革左五營的情況,李巖瞭解有限。

無論是兵馬多少,還是戰力情況,李巖都不知曉。

所有的一切都是道聽途說,和從得來的情報之中推算出來。

李巖和革左五營達成的合作,至始至終都是較為淺顯的合作。

李巖沒有見過革左五營的任何一名營首,他們談不上任何的交情。

若是真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