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自然是明軍水師的旗艦。

而陳望此時正站在這艘福船船首的位置,審視著整個戰場。

雖然是北人,但是陳望並不暈船。

遼東臨海,原身甚至還有出海的經驗,也曾經乘坐過許多回船隻,還是海船。

所以陳望沒有留在營壘之中,而是直接登上了旗艦,親臨襄陽城下指揮。

“啟稟將軍,攻城的器械全部運到城下,大概需要等到今天的日落才能全部運送到岸,明天清晨就可以發起進攻。”

在陳望的身側,一名身穿著輕便罩甲,將校打扮的中年男子,低著頭弓著腰態度極為恭敬。

聽到身邊傳來的聲音,陳望也隨之放下了手中的千里鏡,向著旁側看去。

“孫參將辛苦了,等到器械運完之後,還需要你麾下的水師守備江面,防備襄陽城內的流寇從兩翼偷襲。”

此時站在陳望旁側的這名將校,正是這支水師的統帶,名叫孫慎吾,是武昌水師的參將。

“將軍言重了,為的是國事,怎麼敢說辛苦。”

孫慎吾臉上露出了笑容,陪笑道。

“請將軍放心,流寇若是敢來,職下一定讓那些腌臢好好嚐嚐炮子的滋味。”

陳望如今可是如今朝廷之中聲威最為顯赫的將校。

今上更是金口玉言,在殿前贊其勇冠三軍,後又封為平賊將軍,授總統諸部,轉行排程之權。

孫慎吾自然是不敢輕易得罪。

“孫參將的表現,在報捷的文書之中,我一定會如實記錄。”

孫慎吾的心思,陳望自然是清楚,當下也是做出了保證。

內陸江河的水師雖然武備鬆弛,但是除去戰鬥的作用之外,還可以幫忙運送糧草,承擔護衛等職責。

而且南方水網密佈,如果能夠一支水師,自然會有巨大的助力。

孫慎吾統管的水師,雖然戰船統共只有二十餘艘,而且還有不少的小船,但是也算是能用了。

而且船隻這些日後都不是問題,只需要銀錢到位,船隻下水要不了多少的功夫。

水師難得的不是船,難得的是兵,有經驗的水兵。

常言十年的陸軍,百年的海軍。

雖說現在還不是日後戰艦巨炮的時代,但是現在有風帆戰船,又是冷熱兵器交替的時代,訓練水師的難度仍然不小。

一支陸軍訓練幾個月便能有小成,歷經幾場戰役便可以成為合格的軍隊。

但是海軍的訓練基本都是按照年來算,海軍的培訓困難時間又長。

陳望手底下也沒有水師的人才。

在這段時間接觸下,陳望發現這個孫慎吾,確實有些水平。

孫慎吾不是一個混吃等吃的將校,手底下的船隻都保養的不錯。

手底下的水兵雖然看起來懶散,但是做事都極為幹練。

骨子裡也都帶著一股殺氣,明顯是見過了血,打過的仗的。

監察所送來的情報也佐證了這一點,孫慎吾這個參將雖然花了不少的銀錢。

但是孫慎吾實打實的是有軍功。

在武昌的周邊,孫慎吾剿滅了不少的水匪,手底下的水兵確實都是見過陣的。

所以陳望才對孫慎吾有招攬之意。

孫慎吾沒有什麼背景,家族不大,宗族勢力不強,官面上也基本沒有什麼照拂的人,正好可以納為己用。

陳望話音落下,便看到孫慎吾的眼睛陡然一亮。

“那……那就多謝將軍了……”

孫慎吾強壓著心中的激動,說話的聲音甚至忍不住有些顫抖。

“卑職……日後必定更加盡心竭力……”

他在參將這個位置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