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如果說你的病做手術才能好但是手術風險很大,你可能下不來手術檯,你還想做手術嗎?”

我還是把問題拋給了我媽,我不能自私地去替我媽做決定。

我媽聽後低著頭沉默了幾分鐘,“既然有活下去的希望,那就做吧,至少做手術還有可能成功,不做手術肯定就是個死。”

見我媽願意手術,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些,但依然要面對手術失敗和器官排異的風險,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算了豁出去了!

接下來就是等和我媽匹配的腎源了,運氣好可能一兩個月,運氣不好三四年也不是沒可能。

我本來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為了我媽,我恨不得拜遍漫天神佛,只求能有神明保佑,讓我媽能邁過這道坎。

在首都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趙主任告訴我,找到了和我媽配型成功的腎源,對方是個也在首都醫院住院治療的危重症患者,決定死前捐獻器官。

聽到訊息的那一剎那,眼淚奪眶而出,我媽有救了!

“趙主任,腎臟移植手術什麼時候可以安排上?”

“目前捐獻者的各項指標和你母親的各項指標都符合手術執行標準,我給你母親準備腎臟移植手術,預計後天手術我親自操刀。”

我激動地握住趙主任的手,張開嘴咿咿呀呀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有眼淚在不停地往下流。

趙主任回握住我的手,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會讓護士帶你籤手續,告訴你術前該做什麼準備,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

“謝謝、謝謝趙主任!”

我又哭又笑,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等趙主任去其他病房查房的時候,我趕緊掏出手機給林行帆打電話。

“帆子,我媽排上腎源了,預計後天就能做手術了!”

電話那邊林行帆聽著比我還激動,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擔憂地對我說道,“江姨的身體,能受得住這場手術嗎?”

“受不受得住,也得先上手術檯再說,我媽她已經看開了,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行我知道了,我訂明天的機票去首都,我這個做乾兒子的給咱媽打打氣!”

“哦對了,最近你和樂清聯絡了沒有,她好像還沒回天海。”

提起季樂清,我點開我和季樂清的聊天頁面,“上次她回我已經是三天前的事兒了,估計有事在忙吧。”

“帆子,你實話跟我說,關於樂清的事,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了?”

林行帆聽我提起這個話茬,心虛地說道,“她是你前女友,你不比我清楚,我能瞞著你什麼?”

我和林行帆是從光著屁股就在一塊兒玩的兄弟,他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放什麼屁,雖然是電話裡看不見他人,但是我也能聽出來這小子絕對沒說實話。

“帆子,你是不是答應樂清,要一塊兒瞞著我,我還不知你什麼德行嗎?”

“你這人從小到大嘴上沒個把門的,但就一個好處,答應了別人的事兒你說什麼也不會食言,如果不是應下了,你估計得著訊息不出五秒你就得想法告訴我。”

對於我的話,林行帆想反駁但是發現沒有能反駁的地方,深深地嘆了口氣,“你知道就行,那就別問了,當不知道,或者你自己去問,總之不能從我嘴裡讓你知道。”

林行帆的回答相當於套出了一半的話,我心裡大概有了數,估計林行帆為了想辦法給我治胃癌,和季樂清做了什麼交易或者許下了什麼承諾。

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這也是季樂清的隱私,我就沒打破砂鍋問到底。

“知道了。”

回到病房裡,護工正在認真仔細地把切成小塊的蘋果用牙籤送到我媽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