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劉桂香看著還坐在炕上沒挪地方的張得本,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就跟了這麼個東西?

把袋子往張得本面前一墩,呵斥道,“瞅瞅!這是啥?”

張得本眼睛一亮,“哎呀媳婦,你真要到了?”

“當我是你呢?完犢子玩意!”劉桂香像一個勝利的公雞一樣趾高氣昂。

“今天燉魚吃?”張得本問道,口水都快出來了。

說著就要伸手解開袋口,卻被劉桂香一巴掌扇到一邊。

“滾一邊拉去,你也配!”劉桂香罵道,

“明天你就去趟縣裡,帶著這袋子魚,找人家李主任好好說說,給咱兒子年前安排嘍!”劉桂香發號施令的說道。

張勝利這時候也從外面回來,正好聽到了劉桂香的話。

“媽,咱吃一條唄!”他也饞了,勸道,“送禮也不差那一條!”

“你也一邊去!就知道吃!想吃自己撈去!”看到張勝利湊過來,劉桂香又是一巴掌。

“挺大個人了,長點心吧你!”

就這樣,第二天一早,張得本便揹著袋子去縣裡。

此時都周蒼已經和全福再次來到打魚的野泡子,他們準備再搞一波。

小白也跟了過來,趴在爬犁上看著二人幹活。

“富貴,咱們今天弄完就得了吧?”張全福有些擔心地說道,

“隊長說有逃犯,咱們總進山是不是有點危險?”

“危險是有,不過沒事,有我呢!”周蒼安慰道,

“這次整完,你就先別跟我進山了。”

“哎富貴我可不是那意思啊!”張全福趕緊解釋道。

“我知道,沒挑你理,只是要想收拾幾個逃犯,帶著你不方便而已!”

“啥?你還要收拾逃犯?”張全福嚇了一跳,“你可別瞎扯啊,太危險了!”

張全福看著周圍寂靜的山林有點心慌,大白天的也慌。

“本來這山裡大傢伙都不敢進,野獸太多,現在又多了逃犯,真要命!”

正當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時,小白突然立起身子,盯著遠處的樹林。

周蒼注意到了,他放下手裡的漁網,對全福說道,

“歇會兒,走!”

張全福一愣,啥時候漁網拉一半歇過?

疑問地看向周蒼,只見周蒼已經走到了爬犁邊上,一隻手喝水,另一隻手已經給步槍上了膛。

“!!!”

張全福也反應過來,不敢跑,只能快速地走到周蒼身邊。

這麼幾米遠,心就跳的不行了。

“把獵槍拿著,南邊林子有人!”周蒼摸著小白的頭頂說道,軟軟的狐狸毛摸在手裡非常暖和。

“啥?那咋辦?”全福顫抖著聲音問道,“是逃犯嗎?”

“不好說!也可能是跟咱們一樣來撈魚的!”周蒼嘴上這麼說,可是他很清楚,正經撈魚的不會在林子裡偷看一直不露頭。

如今他倆在空曠地帶中間,對方在樹林裡,他們的位置十分不利!

如果對方有槍,那他倆就真的危險了,唯一的掩體是爬犁和上面的兩袋子魚。

好訊息是氣溫夠低,魚已經幾乎凍硬了,或許能擋住子彈。

周蒼確定對方是有槍的,趙開山曾單獨跟他講過,兩個逃犯是在遼吉省那邊犯的案子。

王方王立兩兄弟,這倆人也不知道咋想的,跑到醫院的小賣部持槍盜竊,被一個醫生髮現後開槍殺人。

兩兄弟殺人後近乎瘋狂,幾乎是見人就開槍,打死了七八個人後一路逃竄到他們這邊。

一頭鑽進深山老林裡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