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回大為意外,沒想到何君蘋會突然說出這番話。難道他忘了剛才對自己咄咄逼人的態度?

“呃……”陳國良也愣在原地,錯愕地看向何君蘋。

然而,相比於林回和陳國良的驚訝,站在何君蘋身後的朱仁然,身體卻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他臉色煞白,顫聲道:“院長,您這是……”

“本院長自有分寸,你且退下!”何君蘋頭也不回地丟下這句話,隨後走到鄭道春與賀千功之間,淡然道:“既然林回還未拜入任何書院,我君子書院自然也不想錯過。”

他目光掃過鄭道春和賀千功,語帶鋒芒:“有意見嗎?”

“有!”

“有!”

鄭道春與賀千功異口同聲,毫不退讓。君子書院又怎樣?他們絕不可能輕易放手!

“我不會加入君子書院。”

就在這時,林回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堅定,直接斷了何君蘋的念頭。

何君蘋眉頭微皺,但並未動怒,只是負手而立,平靜地問道:“說說原因。我君子書院是南府第一書院,文術種類繁多,天驕輩出,讀書氛圍極佳,對你修行大有裨益。”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是因為剛才本院長針對了你和陳國良?這有什麼關係?這恰恰說明本院長護短。你若拜入君子書院,有誰欺負你,本院長同樣會為你出頭!”

何君蘋並不認為自己有錯。在他看來,護短是理所當然的事。

鄭道春與賀千功對視一眼,心中暗罵何君蘋的無恥。

“陳夫子,我未到之前,發生了何事?何君蘋為何針對你與林回?”鄭道春沉聲問道。

“是。”陳國良點頭,冷聲道,“何院長指責我們歌州書院收容有汙點的讀書人,是書院之恥,甚至揚言要奏請聖院,剝奪我們書院的授道資格!”

“何君蘋,你這老匹夫!說說看,我這弟子哪裡有汙點?”鄭道春暴脾氣一點就著,直接破口大罵。

賀千功也點頭附和:“沒錯!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若真有汙點,絕不可能引動浩然正氣!”

何君蘋眉頭緊鎖,神色冷峻地看向鄭道春與賀千功,淡淡道:“此前本院長並不知情,現在看來,這其中必有誤會。待本院長查明事實,自會還林回與陳國良一個公道。”

一旁的朱仁然聽到這話,頓時瑟瑟發抖,臉色蒼白如紙。

“朱仁然!”何君蘋回頭看向朱仁然,冷聲問道,“你說林回盜竊道術,此事是否屬實?”

“弟……弟子……”朱仁然冷汗直冒,咬牙道,“屬實!陽山縣令孫有文親自定罪,判他流放之刑!”

何君蘋點了點頭,轉而看向林回:“朱仁然所言,是否屬實?”

“屬實。”林回神色平靜,隨後補充道,“不過,孫有文斷案不公,文道之心已然破碎,官氣也被震散了。”

“什麼?!”朱仁然如遭雷擊,身形踉蹌後退。文道之心破碎?官氣被震散?不過是一樁小案,竟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難道此事驚動了聖院?

鄭道春、賀千功與何君蘋三人聞言,神色皆是一凜。官氣被震散,文道之心破碎,這隻有鎮國聖院才能做到。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此事與浩然正氣伴生的浩然縛印有關,能對種下印記之人造成反噬。

陳國良站了出來,正色道:“盜竊道術之人,是縣衙師爺張財寶,他已被浩然正氣活活嚇死。此外,縣衙捕頭畏罪潛逃,已被我誅殺。至此,陽山縣道術盜竊案真相大白,林回被人聯手陷害,所幸半路遇見我書院弟子方青青,喚醒文道之心,才得以沉冤昭雪!”

陳國良將案件始末一一交代清楚。

林回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