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然沉默不語,目光閃躲,似乎有難言之隱。

何君蘋眉頭微皺,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我問你,是誰傷的你?有什麼不敢說的?莫非擔心被報復?”

朱仁然抱拳低頭,聲音低沉:“弟子……不太好說。”

“沒什麼不好說的!”何君蘋沉聲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無論對方是誰,敢傷我君子書院的天驕,便是在打本院長的臉!若書院連自己弟子的公道都無法討回,那君子書院還有何存在的意義?”

朱仁然聞言,眼眶瞬間通紅,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何君蘋面前,哽咽道:“院長,求您為弟子和小弟討回公道!”話音未落,朱清長被幾名跟班抬了出來。他面色蒼白,氣息微弱,奄奄一息,幾乎只剩一口氣。

“放肆!”何君蘋勃然大怒,眼神中燃起滔天怒火,“入我君子書院者,其家屬皆受書院庇護!此人是誰?竟如此狂妄!”

他體內才氣洶湧,瞬間引得朱家大宅內狂風呼嘯,聲勢駭人。

朱清長雖虛弱至極,但眼中卻閃過一抹狂喜,心中暗道:“林回,你這次死定了!以為有歌州書院夫子庇護,就能騎在本公子頭上了?哈哈哈……”

朱仁然跪在風中,黑髮飛揚,聲音哽咽卻字字鏗鏘:“院長,是歌州書院的夫子陳國良傷我!他為了包庇一名盜竊道術的案犯,不惜干預縣衙辦案,甚至栽贓陷害!我小弟朱清長心懷正義,揭露此案,卻被對方重傷,若非身上有墨寶護體,早已命喪黃泉!弟子為小弟討公道,陳國良竟直接出手,重傷於我,還揚言‘與君子書院為敵又如何’……”

他聲淚俱下,字字如刀,將陳國良與林回描繪成十惡不赦之徒。

轟!

何君蘋聽完這番話,體內煞氣陡然爆發,怒火沖天,朱家上空瞬間陰雲密佈。這便是四品君子境的標誌——心念一動,天象隨之變化。

“好一個陳國良!”何君蘋眸中寒光閃爍,聲音冰冷如霜,“他在哪?”

“就在鎮中私塾,弟子為院長帶路!”

“走!”

朱仁然起身,眼中閃過一抹冷笑,轉身為何君蘋引路。他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道:“以一己之力,讓林回與陳國良命喪九泉,再讓歌州書院從南府除名……這一戰,足以載入我的人生史冊。”

與此同時,私塾外。

“陳夫子!”

林回與蘇志銘從私塾中走出,各自揹著一個木箱子,裡面裝著幾本翻爛的書籍和幾件褪色的衣物,這便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陳國良笑容滿面,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吧?不過,我們先不急著去書院。院長此次前來拜訪一位隱世高人,說不定我們也能沾些機緣!”

“竟有這種事?”林回略顯驚訝,沒想到這小小的大興鎮中,竟還藏著這樣的高人。

“說明我們運氣不錯!”陳國良笑道,“不過,院長並未見過這位前輩,現下正在尋找,我們跟上去便是。”

“走!”林回將木箱子放在牛車上,讓蘇志銘坐好,隨後趕車跟在陳國良身後。

然而,就在此時——

噠!噠!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數十名身穿青色家丁裝的人從四面八方湧出,將林回、陳國良與蘇志銘團團圍住。他們面露兇光,冷冷地盯著三人。

陳國良眉頭一皺,沉聲道:“朱家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截讀書人?就不怕承受來自文道的怒火?”

這些家丁顯然是朱家的人,畢竟也只有朱家能養得起這麼多家丁。家中出了文道天驕,家底不厚都難。

“果然囂張!你歌州書院在遠州耀武揚威慣了,動不動就以讀書人的身份威脅百姓?”

一道渾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