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資質可不太行啊!”鍾指正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些許失望。

詩才固然出眾,但文道資質平庸,註定難以在文道與詩才上有太高成就。

林回早已習慣聽到類似的話,心中平靜,微笑道:“資質不足,便以勤補拙吧。”

他拱手一禮,轉身回到院中,準備繼續修行文術。心中暗想,這位鍾指正應是某位逝去學士的親屬,看來也是個讀書人。

“再勤奮也難有作為……”鍾指正嘆了口氣,見林回回到院中,便沒了興致,跟隨書院弟子前往靈堂。

“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

鍾指正細細品味這句詩,心中不禁讚歎:“大詔有句老話,樹高千丈,葉落歸根。此詩將思鄉之情與心中酸楚融入字裡行間,一個‘寒’字,一個‘獨’字,當真道盡了淒涼與孤獨。”

“此子確有詩才,可惜文道資質太差,難成大器……”鍾指正心中惋惜,隨口向帶路的學士問道:“方才那位學子,讀書多久了?”

許丞搖頭道:“不太清楚。”

書院之事,無需與外人多言,這是規矩。

鍾指正笑了笑,未再多問。

……

書院靈堂外,何君蘋與賀千功站在崖邊,遠眺群山。

何君蘋淡淡道:“賀院長喚我前來,有何事?”

賀千功沉聲道:“何院長,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林回究竟是何身份?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何君蘋輕笑一聲,嗤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他拍了拍賀千功的肩膀,意味深長道:“看在你我同為南府書院之主的份上,給你提個醒——與他交好,有望入三品!”

“什麼!”賀千功心神劇震,這比他預想的還要驚人。

他文宮已無增長可能,四品已是極限,三品大儒之境,遙遙無期。

三品與四品雖僅一境之隔,卻難如登天,若無大機緣與大資質,斷無可能成就。

“至於緣由,不便多言。”何君蘋轉身離去。

可就在這時,他目光一凝,身形猛地一震,揉了揉眼睛,低聲驚呼:“不會吧?這……這……”

“有何好……”賀千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雙腿發軟,說話都不利索,險些從崖邊跌落。

他呼吸急促,呆呆地望著靈堂外出現的鐘指正,心中驚駭:“鍾師怎會親臨歌州書院?妖患已平,他為何而來……”

何君蘋同樣震驚,心中猜測:“莫非林回的亞聖身份,與聖院有關?”

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向鍾指正。賀千功也連忙整理衣冠,緊隨其後。

“噓!”鍾指正早已察覺二人,微微搖頭,示意他們不要暴露身份。

何君蘋與賀千功心領神會,停下腳步,彼此對視。

“鍾師親臨弔唁,又不願暴露身份,顯然並非為懲戒而來。那他為何而來?還需要我多說嗎?”何君蘋低聲道。

賀千功點頭,心中震撼不已:“為林回而來?定是如此!至於緣由……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必須交好林回!”

……

鍾指正步入靈堂,以逝者親屬的身份弔唁。跪在地上的王純嚎啕大哭,鍾指正上前攙扶,輕拍他的手背:“節哀。”

他退到一旁,心情沉重。二十三名讀書人,說沒就沒,這是聖院的損失,更是文道的損失。

“林師不僅詩寫得好,輓聯更是絕妙!情動天地,哀思挽英靈!”

“我眼淚都流乾了,可還是忍不住哭!”

“願這些師弟的在天之靈,透過林師的輓聯,看到我們的懷念!”

“詩?輓聯?”鍾指正正欲離開,卻聽到不遠處有學士在抄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