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院長,出事了!”

靜謐的院長書閣中,正在打盹的鄭道春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渾身一顫。

“慌什麼?這麼沒定力!”鄭道春瞪了一眼匆匆闖入的學士,沉聲道:“說,發生什麼事了?”

那學士額頭佈滿細密的汗水,雙手顫抖著遞上一封書信:“州府衙門的信。”

“州府衙門的信?”鄭道春心中一緊,瞥了眼學士的神色,皺眉道:“你提前看過了?”

“是。”

鄭道春狐疑地拆開信,剛掃了一眼,整個人便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

“又……又死了兩個?”他只覺得眼前一黑,腦袋嗡嗡作響。

前腳才剛安葬了二十三名書院的學士,後腳竟然又折損了兩人。

“東崗縣?又是我歌州書院的管轄之地?”鄭道春氣得咬牙切齒,猛地拍案而起,“居然又是讀書人修道!這些修煉道術的廢物,真他孃的該死!”

他怒不可遏地罵道:“遇到點挫折就修道,殊不知這是在自尋死路!”

鄭道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環顧四周,思索著能派誰去處理此事。

“陳夫子?不行,他傷勢未愈。張夫子?比陳夫子傷得更重。李夫子?也不行,都躺著了……”

他在腦海中將書院的夫子一一過了一遍,卻發現竟無人可用,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

“看來,只能讓李一博去了。他好歹是七品仁者境,實力也夠用。”

想到這裡,鄭道春對那學士吩咐道:“去,把李一博叫來!”

“是!”

學士如蒙大赦,連忙退下。

不多時,李一博提著一個食盒,滿臉疑惑地走進了書閣。

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弟子見過院長!”

“院長,林回讀書刻苦,我給他溫了點吃食準備帶過去,有什麼事回頭再說,萬一涼了就不好了。”李一博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

鄭道春愣了一下,隨後點頭道:“你做得很好。那本院長就長話短說。”

“東崗縣發生了讀書人修道事件,殺害了我們書院下山追查丘雲機妖道的兩名學士。你明天一早就出發,去東崗縣衙,務必除惡務盡!”

“還有這種事?”李一博神色一凜,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沉聲道:“敢殺我書院弟子,他必死無疑!”

“沒錯!”鄭道春正色道。

“不過,院長還是換個人吧?這些天林回要讀書修煉文術,弟子走不開。”李一博拒絕了任務。

在他看來,擊殺那個修道之人能為書院帶來什麼?還不如安心當好林回的書童,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你……”鄭道春氣得鬍子直抖,抬手脫下鞋子,猛地朝李一博臉上砸去。

“啪!”

鞋指正中李一博的臉,但他依然倔強地說道:“院長還是讓其他師弟去吧!”

“你們一個個的,真是無法無天了!”鄭道春怒火中燒,伸手在案桌上摸索,抓起硯臺就想砸,但轉念一想,這硯臺好歹是個文寶,砸死了李一博,書院可就真沒人能派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脫下另一隻鞋子,砸了出去,卻被李一博閃身躲開。

李一博見鄭道春氣得不輕,怕他氣出個好歹,只好改口道:“要不院長,您幫我跟林回請個假……”

“請什麼假?”就在這時,林回的聲音從書閣外傳來。

“爺!”李一博眼睛一亮,驚喜道:“您怎麼來了?找院長有事嗎?”

“是有點小事。”林回點了點頭。

他剛才聽了何君蘋與賀千功的話,心中早已蠢蠢欲動,這才專程過來商議。